一个铜板掰开两个来花?那她头上的那根银钗可以凑成一大堆铜板了吧?
看到乔夏还是像根木头一样,不声不吭地任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答,王氏心里就恨得牙咬咬的。
这个死丫头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呢?这种性子能混个出息才怪!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狗屎运,每次都这么好命。
小时候病得病都要死了,她都准备到河边扔了,人却又活了下来;卖身又卖进了托关系都进不去的乔府,还一升就升了好几等,现居然还救了主子得了厚赏。这老天爷还真的是没天理啊!
“草丫,听花苗她娘说,说你救了府上的主子,得了贵人的赏赐,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终于问出口了。乔夏心里冷笑道。
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王氏呼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乔夏头都没抬,“嗯”了一声,继续专注地看着从脚边爬过的蚂蚁。
王氏恨不得掐死这个木头一样的死丫头。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是屁都没打一个出来,不赶紧把银子给她拿出来。
她眼睛闪了两下,待眼眶里泛起雾气时,抬抬袖子,抹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咳了两声,说道:“草丫,家里现在困难得很,你既然得了赏赐,就给点带回去,好给你弟弟买多几本书和纸墨,让他好早一日考上秀才。到时候,你也不用再受苦受难了。”
“没了。”乔夏抬起头,清冷地看着她。
“什么!没了?”王氏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尖锐起来,脸色也变得狰狞,“那么多银子,几十两你说没就没了?”
乔夏看着她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似的表情,突然笑了,先是扬起两边的嘴角,慢慢地,笑容越扩越大。虽是无声的笑,但却笑出了眼泪。
王氏看着这样的她,不知道怎么突然感到一阵发冷和不安,就像当年自己准备弃了她时,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
乔夏慢慢地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王氏生怕她拒绝或说出难听的话来,抢先了一步开口,哭天抢地地喊道:“天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这样子为难我们呢?要不是我们实在是没了活路,我们也不至于走这一步啊!草丫,你真的不要怪爹娘,口粮都快没了,大家都节衣缩食地紧着,我们也是没法啊!”
乔夏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被她拉扯的范围,正准备开口,没关紧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守门的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边嗑着瓜子边走下两个台阶,冲着她们喊道:“大妹子,这有啥事过不去的?人在就好了。日子艰难点,大家互相帮持,咬咬牙,撑撑也就过了。更何况你这女儿是个有福的,进了我们乔府,现又得了主子的赏银,你回去后肯定能撑到秋收的。”
乔夏眼看她就要走到面前,来掺和进来这事,赶紧把手里的那壶给杜娘子准备的小酒塞到她手里,说道:“谢谢王婆的关心,这时今日我从杏花酒肆带回来的小酒,您拿回去尝两口。”
王婆子没想到她除了买了包子外还给自己准备了小酒,顿时眉开眼笑地说,“哎呀,每日在这里出出入入的这么多人当中,就属你乔夏最知礼懂事,难怪会得到主子的青睐啊!我先进去了,你们娘俩慢聊啊!”
王氏看着守门婆子离去的背影恼怒不已。自己把脸面拉了下来唱的这场戏,目的不就是为了能让在门后面的偷看的人出来帮下嘴,好让这个死丫头站不住脚,把银子给舍出来么?
乔夏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自己不出点血,王氏是不会走的。于是,她把贴身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