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挂断电话,祝生抬起眼来,人潮拥挤的校园喧嚣而吵闹,再也没有往日的宁静。此起彼伏的夏蝉不知疲倦,它们的鸣声唤醒清晨,于是日光熹微,祝生走过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这里有尖顶拱门,有荆棘玫瑰,而后步入考场。
他弯着眼睛笑,“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我还是得回来补一次高考。”
系统补充道:“而且还要补谈四次恋爱,真是太得不偿失啦。”
祝生托着腮问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乐在其中?”
系统耍赖道:“……我不管。”
校园里的钟声响起,喧闹再度归于沉寂,随着监考老师把试卷分发下来,明朗的天色倏而黯淡,天边的乌云翻涌,暴雨将至。不知道过了多久,“哗”的一声,雨水似是银河倒泻,气吞山河地倾盆落下,它将池塘里的风荷打得摇摇欲坠、雪白的山茶花打落满地花瓣,泥泞一片。
不再是短促的骤雨,这场雨来势汹汹,整整下了两天才稍微止住。
而云销雨霁后,高考也尘埃落定。
系统美滋滋地说:“生生,你的高中生活结束啦。”
“是的呢。”
考场里满是欢呼雀跃,祝生安静地望向窗外,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颗脑袋,佘已站在那里东张西望,而后兴高采烈地向他招了招手,凑到祝生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生生,你怎么还不出来呀。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少年回过了头,漂亮的眉眼似是笼着一层轻纱,清清淡淡的,看不太真切,而那偏淡的唇色与过于白皙的肤色在教室冷色调的灯光映照下,既无一瑕疵,又白得几乎失真,无端显出几分柔弱与易碎,无法碰触。
祝生问佘已:“晚上去哪里?”
佘已没有回答,而是担忧地问道:“生生,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觉得自己没有考好呀?”
祝生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那你怎么这样……哎呀。”佘已再瞄一眼祝生,小声地咕哝道:“你就坐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们的距离好远好远,就像是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
“也许我们真的不在同一个世界。”祝生偏过头,对着佘已轻轻地笑,“这只是一个游戏,而你只是游戏里的数据。”
“才不会的。”佘已笑嘻嘻地说:“这要是真的只是一个游戏,生生你应该会超危险的,毕竟你这么美,肯定所有人都会想要独占你的,所以……这大概会是一个攻略你的爱情游戏吧。”
祝生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佘已对祝生说:“生生,既然你不开心的话,晚上就一起出去玩吧。”
祝生想了想,“好的。”
佘已立即喜滋滋地拿出手机,“表哥又要请客啦。”
“……”
有祝生在,即使谢清让对于佘已的提议兴致并不高,但还是答应下来,叫人把他们送到鹤汀。而佘已又喜欢热闹,光有李见著不行,还非要缠着李见著把篮球队里的人全部都叫过来,于是没过多久,包厢里就变得吵吵闹闹。
祝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谢清让淡淡地说:“佘已说你不开心。”
“……没有。”
谢清让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祝生说:“你真好看。”
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闻言,指腹再度按下,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