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陛下来了?”一位垂垂老矣的宫妇从侧殿出来,便看见冷弑北站在那发愣。
“是啊,”冷弑北连忙上前去扶老妇,“榕姨,身体可好些了?”
“劳陛下挂心了,老奴身子无碍,”被唤做榕姨的正是当初侍奉云修的嬷嬷,冷弑北被禁足常回宫中时,榕姨悉心照料年幼的她,待她登基后,也不愿出宫养老,只求能待在常回宫内,为逝去的云修祈福。冷弑北只好答应,又分派了几名信得过的年轻宫女在此照料。
“陛下进去吧,都准备好了。”
“恩,榕姨去休息吧。”
“诺。”
冷弑北甫一踏进殿门,便望向高台上的牌位。虽说先帝逝世前已册立云修为凤后,合葬于皇陵中,但她永远记得,在这小小常回宫中父君那拼死一护!要不是父君,她早就死了,可是父君,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冷弑北跪坐在软垫上,依绯研好墨,流铛也将书桌收拾好,殿内的熏香弥漫,袅袅烟雾向殿外飘去。冷弑北开始每日的“课程”:抄写往生咒。
“愿他业障消除,福慧增长,离苦得乐,往生善道”写完最后一句时,天色已晚。冷弑北在牌位前再拜了三拜,揉揉发酸的手臂,便离开了常回宫。
——
右将军府
“公子,宫太医求见。”侍者墨一打断了温安澜的思绪。
“请进来吧。”
“诺。”
“温公子,”终于看见真人的宫清浅不自觉的带有一丝激动,说起来她和冷弑北虽是君臣关系,但更是知己。她们结识于江湖,有几分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意味。因而对于这位传说中冷弑北的心上人颇为好奇。要知道,冷弑北在刃勋山学艺时,周围便全是各色优秀的男子,江湖中对她趋之若鹜的更是大有人在,却没有一个能拿下这个冷情的刃三,温安澜却是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就做到了。对于能人,她向来是十分欣赏的。
“是澜麻烦宫太医了,区区小病还要宫太医跑一趟,温某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卑不亢的语调倒是让宫清浅很满意,粗粗断定是一个举止得当的人。
“温公子客气,在陛下眼里,这可不是小事。”宫清浅语不惊人死不休,也不管温安澜作何反应,又接着说道,“先让清浅为温公子诊断,如何?”
“请”宫清浅收敛笑意,轻搭上温安澜的手腕,这可是圣上心尖上的人,待她回去肯定是免不了几番问话的,还是详细诊断的好。不得不说,宫清浅是戳中了冷弑北暗戳戳的想法。
“温公子,”收回把脉的手,宫清浅肃然正色“抑郁成疾,加上边关寒冷深入肺腑,过度劳累,如今你的身子千疮百孔,你可知晓?”
“澜知晓。”
“那你还不肯医治,从你的脉象来看,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治疗!”许是因为宫清浅微微激烈的反应,温安澜不由得怔了征,也没有反驳。的确,病是早就诊出了,但他不想治疗,可能是觉得这样能够证明她的存在?自己大概已经疯魔了吧。
“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