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后来周宜男毕业了,去了申城追寻她的足球梦……回忆起来,好像直到她们分手,我都没有跟周宜男有那样的对话了。
宜男草,又叫忘忧草,不知道她现在活得快活吗?
以前在申城,我可以通宵听宁可谈天说地,而现在,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熟睡的。
“小瑜,小瑜,我好紧张啊。”宁可摇晃着我,我半梦半醒,窗外的晨光微亮。
过了不久,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堆人都涌进了宁可的房间,宁可换好了定制的镶钻婚纱,在梳妆台前,被人围着做发型、化妆。
我本来是做伴娘的,也要去化妆换衣服,但因为外婆去世的缘故,最后跟宁可协商着就不做了。
看着房间里的人来来去去,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当我打算暂时离开时,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不对,对宁可,对这场婚礼而言,应该是个大意外。
不知道是谁的咖啡,洒在了宁可的婚纱上。
醒目的一块污渍在白沙上蔓延开来,任谁都无法忽视。
就一瞬间,我觉得宁可要哭出来了。
整个房间顿时混乱了起来,有说马上去干洗一下的,有说去婚纱店换一套的,像一锅煮沸的粥。
而宁可,已经哭出来了。
在场可能只有我跟她知道,为了这婚纱,宁可来来回回跑了多少家婚纱店,又见了多少设计师,投入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将近一百天的期待,才终于将这婚纱穿在身上,而破碎它,只不过短短一秒。
据说是婚庆公司的人车上有备用婚纱,已经叫人去取了,房间清静了下来,宁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收了眼泪,木然地继续坐在镜子前面。
“呃一让一下。”门口有人拿着婚纱进来了。
“来了来了……婚纱来了。”大家让出一条路。
但进来的并非婚庆公司的职员,而是宁可的哥哥宁定。
宁定捧着一袭婚纱,走到宁可面前,我注意到宁定额头上的汗渗出,他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看到宁可一脸困惑的样子,把婚纱交到她的手上。
“婚庆公司的?”宁可轻声问道。
宁定摇摇头。
“你做的?”
没等宁定回答,房内就有人喊道:“快换上吧,来不及啦一”
宁可卧室里的人又开始活络起来,宁定低着头,不吭一声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