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得那么模糊,看不清楚应该的吧。”辛大地表示委屈。
“嘘!”我做了一个手势,“那能画得清楚吗?”
“什么意思啊?”辛大地问道。
“唔呵呵……”我傻笑起来,“这北极熊啊,是我。这大雁啊,是我之前喜欢的人。”
喜欢。在说出这个词后我愣了几秒,很久没有说过这个词了,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忘了,到底怎样才叫“喜欢”。
“不是何先生吗?”
我摇摇头,一遍遍否认,“不是,不是。”
“那你现在还喜欢着?”辛大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管自己说道,“前段时间,是我跟他隔了将近六年的第一次见面。”
“然后呢?”
“我以为我是喜欢何泽的。我之前都是这样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冰啤酒的影响,我觉得我落下的眼泪都是凉的,“所以我才答应他求婚的。”
“嗯……”
“直到再遇见那只大雁……再遇见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我跟何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那奕老师,你这画不应该带到这儿来。”
“说的是啊。”我点点头。
辛大地不再看我,背靠着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来,顿了顿,并没有点燃。
我也跟着他靠在墙上,又觉头晕目眩,整个人都重重压在辛大地的身上。
“不结了不结了……我就是个贱人,居然还想着跟何泽结婚……”我胡乱说着话,“不结了……我也想去单位上班……我也想长得水灵又充满着生机……”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辛大地突然唱起歌来,我闭着眼睛笑了一下,继续听他唱道,“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二天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酒还没醒,头疼得发麻,就在整个人还处于轻飘飘的状态时,就被爸妈逮着好生一顿骂。
据说,辛大地是打了何泽的电话,何泽把我送回家的。我看了一下床边,那副被装裱得好好的画,安静地放在那里。
铃声响起。
“好,同学们,考试结束了,每排最后一个同学把试卷传上来吧。”
还没等我点完试卷,不止这个班的同学,几乎是全校的同学们都在走廊里看雪。雪并没有下得很大,只是缓慢地,飘然地,无关地下着。
“奕老师,下学期还继续做吗?”陈老师问我。
“应该吧,合同不是签了一整年的吗?”
“你可以考虑下,明年考个编制,毕竟两种待遇。”陈老师喝着热水,好心劝道。
我双手围着水杯,手心被烫得有点疼了就放开点,之后手会变得有些麻,我又继续去捂杯身……就这样,重复着动作。
“也许奕老师并不喜欢做老师呢。”我听到顾萌的声音,转头望去。
我注意到在厚重的羽绒服下,看不出她隆起的腹部。
“是吧?”她笑着看我。
“啊……我……我也不知道呢。”我确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我总觉得我们奕老师是个很特别的人,跟在座的,不是,跟全校的老师都不一样。”顾萌继续讲道。
“没有吧。”我小声否认着,办公室的其余老师眼神纷纷投向我这边,让我一时无所适从。
“说来说去,那还是顾老师好啊,”陈老师望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