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时我的神情是不是异常诡异。
“那你娶我?”
徐雁北本在玩弄桌上的纸巾,听到我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
我并不打算救场,微笑着看他下一步做出的反应。
不知隔了多久,徐雁北又开始折起那张纸巾来。
“这我可能做不到,”说完他轻叹了一口气,“奕芷瑜,你要知道,我并不喜欢你,要是答应跟你在一起,最后最难受的,可能是你。”
徐雁北的直白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笑出声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你现在倒是把邱月的感受明白得很透了。”
徐雁北点点头,“别的——”
“真是绝情,”我挑了下眉,打断了徐雁北的话,“那天之后,我还去动了手术。”
我将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啊?”徐雁北的手指又停了下来。
“你有为邱月动过手术吗?啊?”我理直气壮。
徐雁北皱起了眉头,看来他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这茬,“你身体——还好吗?”
“都大半年过去了,不好也养好了吧,”我给自己添了茶,好笑地看着满脸内疚的徐雁北,又补充道,“当初动手术的时候可疼了,真是受罪。”
“我……你……”徐雁北支支吾吾了起来。
“没关系了,”我正经了神色,看着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得向前走。”
徐雁北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他的道歉已经够多了,我已经听厌了。我故意含糊其辞,使了次坏,让他也不好受一阵,就当,扯平了。
“你不走么?”徐雁北在离开前这样问我。
“你先走吧,我想多晒会儿太阳。”
“好。”
“徐雁北,以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
“……”
“别误会,我们俩的事就算翻篇了,但我们,也不算可以嘘寒问暖的朋友,我怕尴尬,还是算了吧。”
“……好。”徐雁北答应道。
徐雁北走后,我看着他用纸巾折成的那只北极熊,就放在桌上,没有眼睛,却像在跟我对视,盯久了,看到了重影,好像有一大堆一模一样的纸熊在我对面,再盯得久一点,看不清了,因为视线糊了。
那天之后的某个早晨,我家收到了二三十个大大小小的快递,一打开,全是平时都见不到的高档滋补品。
亲爱的神,我的确跟徐雁北和好了,我对天发誓。
只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