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被抬进了手术室。
确实是小手术,除了肚子上的伤疤仍然扎眼,在手术完成后,我并没有取消原定的台湾之行。
徐雁北坐在我对面,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他的这幅样子倒是让我看了十分新鲜。
我们选了一家下午茶餐厅,里面的暖气开得很大,我们又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打在身上,令我昏昏欲睡。
比起之前见徐雁北,他的头发剪得更短了些,还胖了些。
“呃……”
直到我的冻顶乌龙茶上来,徐雁北都没有讲出一句较为完整的话。
“呃,你不会再哭了吧。”徐雁北小心试探。
我摇摇头,“上次是我不对,一时没反应过来。”
“咳,”徐雁北干咳了一下,抿了下嘴,“听杨逸说,你在做老师?”
“嗯,”我喝了口茶,“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也没什么事——”徐雁北停顿了一下,“你还好么?”
“我不好,你要怎样?”
像是没有料想到我会这样说似的,徐雁北露出意外的神色,“我……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我真是很对不起,那天,喝太多了。”
我蹙了蹙眉,食指在眉心处搔了搔,想说什么,说不出,不受控制地轻叹了口气。我跟徐雁北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老同学,连个朋友都算不上。又加上之前的事,让我们就算是基本的交流沟通,都步履维艰。
“其实,我也喝了不少,这事儿吧……我也有错。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徐雁北连连摇头,似是下定了决心,起了个范儿,突然坐直了看着我,“我是故意的。”
“嗯?”
“大学里的时候,我仍然执着,一直追着邱月跑。我自大啊,觉得个人条件也不差,给我表白的女孩子从小学开始就有了,到大了,别说女孩子,男生都有不少的,”徐雁北说着,也喝了一口他自己的金桔柠檬,“其实现在想来,我怀疑自己对邱月到底是不是喜欢,还是只是一种——”
“不甘心?”我替他补充道。
“对,不甘心,”徐雁北坦诚,“而在那时,我苦苦追问到底是为什么,哪边不行了。邱月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更何况,我的好朋友曾经很喜欢你,虽然这也不关我的事,但我总觉得给你个机会,会让我想起她,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听到这儿,我的乌龙茶变得有点难以下咽了。
“不是我,我没有——”我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这你就别强行否认了吧,”徐雁北苦笑着,“我错就错在,选择性忽略了她的第一句话,而将一切都归在第二句话上。”
所以说,在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徐雁北“坏心眼的”、甚至是有预谋的一场“报复”,什么男人女人,我在他眼里,根本就只是一个泄愤的道具。想到这儿,我鼻尖一酸,手指脚趾都不自觉地缩了起来,趁徐雁北不注意的时候,转过头大口深呼吸。
“还有就是,糟蹋了你的心意。这是我觉得自己最错的,”徐雁北的目光如炬,“既然你愿意出来见我,我也想对你作出补偿,只要你开口。”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听到他的话,不由笑了起来,没有镜子很是可惜,我很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