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马上的白月川,一张脸阴寒无比,因为重伤才好,显露几分憔悴,却半点也不能损害他周身威慑,他那双眼,死死的盯住玉海棠,“要什么?”
他只问了三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却无异于让步。
叶静美就是他的死穴,无论任何时候。
玉海棠挑了挑眉。
“要什么?我要什么,你们会不知道?”看着这些童年的时候被称之为玩伴的人,玉海棠笑得淡漠而凄凉,“我要报仇,我要杀死所有的仇人,不过,这和你们都无关。”
她轻轻一笑,“我自己已经报的差不多了,至于这两位——”她指着挂起来的蓝漓和叶静美,笑容看起来妖娆而诡异,“就是我最后要做的一件事情了。”
死?
她不在乎,家人早死了那么多年了,疼爱她的父母也在地底下等她那么多年,她早不在乎自己这条烂命,没有什么,是她畏惧的。
白月笙怒极。
他的心中,还升起无数恐惧。
因为他太过了解玉海棠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能做出任何事情。
他的目光扫过蓝漓的身上,一抹心疼油然而生,心中责怪她不听话的成分已经微乎其微,只气自己为什么要将她卷入这种境地。
蓝漓回了他一个歉疚的眼神,抿住唇瓣,无声叹息。
白月川冷冷一笑,“或许你真的心如死灰,视死如归,但有许多事情,远远比死还要可怕。”
“哦?”
玉海棠笑着,眉宇间的冷魅流转,“说来听听。”
“看看朕的身后,你知道军营中的女人,有什么用途吗?”
“楚家的人,都葬在何处?挫骨扬灰,听过么?”
“相信朕,朕能做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蓝漓看到,玉海棠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一下,只一下,很细微,但也逃不过有些人的眼睛。
“你知道朕要什么,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玉海棠猛然抬起头,“给我一次机会?不,我不要这个机会。楚家的人死绝了,挫骨扬灰又如何?至于你军营中的女人,那也要我还活着,今日就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失去挚爱却毫无办法的感觉,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蓝漓忽然明白,玉海棠这最后的举动,依旧是复仇,向白月川复仇,她知道,对白月川来说,也许叶静美本身就是比皇位更重要的东西,而蓝漓,对白月笙的意义,也是生命之重。
她憎恨权利,权利让楚家消亡,却无人为其伸冤,她也早已做好准备,今日交付自己的生命,至于白月辰,她从未相信他能给楚家任何安慰,从未。
她眼神疯狂,站起身来,“你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辈子,下一辈子,这一幕,你们应该永远无法忘怀了吧?”她忽然狂笑起来。
当一个人无所畏惧,视死如归,那任何人也是无计可施。
白月川和白月笙真的快要疯了。
杀玉海棠容易,但那支架,只要连接的绳索一段,支架就会直接掉下高台,连带蓝漓和叶静美坠入深海之中,绝无生还可能。
“楚弯月。”
薄唇开合,白月笙几乎是从齿缝之中吐出这三个字来。
玉海棠怔忪了一下,冷冷一笑:“真是意外,有多久没听到别人这样喊我……”她唇角一动,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所以,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求我吗?”
“别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