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求我,不过是让我看临死前最后一个笑话罢了。”
她看着白月笙,毫无感情的说着。
也许曾经,她的确怀揣少女懵懂,对这个男人寄予无限情感,无限期望,但无论那感情的深浅,多少,都在这么多年荆棘遍布的路上消磨殆尽。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没有半点感情,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为了楚家,一切已经让她心神俱疲,她不会浪费多余的心情,去赢一个男人的心。
或者说,隐约之中她亦知道赢得那颗心比为楚家复仇难得多。
她告诉自己,对付蓝漓,只是因为恨,恨这些人薄情寡恩,眼看楚家覆灭视若无睹,尤其是白月笙,他明明有能力做些什么,这么多年却碌碌无为,所以她要让白月笙也体会一下,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玉海棠冷冷的笑着,风吹过她的长发,乱了发髻,远处的火焰如一条火龙四处舔舐,烧成了一片。
她慢慢挥手,却忽然定住了所有的动作,侧过脸,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白月辰。
白月辰双眼空洞,神色凄然,“对不起。”
他手下用力,刺入玉海棠腹间的匕首越深,鲜血直流。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即朝着控制两个支架的人射出箭雨。
那控制箭雨的人,原本就是玉海棠的亲信死士,在最后关头,抽剑将系着支架的绳索砍断,两个支架极速下落。
隐约之中,似乎响起铮的一声。
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白月笙已经随着跃了下去。
王进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下来,他太懂得叶静美对白月川的意义了,如果那个女人死了,白月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但他们原本离高台较远,即便是白月笙速度极快,也根本来不及救人。
白月川僵在马上,看着空空如也的观星台,手中的马缰被捏成了几段。
远处的烧杀,天边的浮云,仿佛一下子离自己很远很远,叶静美毫无生气的被掉在支架上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他甚至不能下马过去查探。
他更没有白月笙毫不犹豫的决心。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呼喊。
“快,快来几个人帮忙!”
是王进。
他醒过神来,连忙下马奔上高台,便看到那边的情形——
高台下,有一块凸起的石块,蓝漓和叶静美被一根细绳链接,挂在石块的两头,而白月笙拉着蓝漓的衣袖,挂在蓝漓边上的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
白月川又惊又喜,“快来帮忙!”
峭壁危险,除了那两处凸起的石块,完全没有着力点,只能放下绳索,缠在三人的腰间,将人拉上来。
蓝漓和白月笙尚且好说,至少两人都是清醒的,便是缠不好,拉在手中也可行,但那边的叶静美,却完全没有意识,又要怎么缠在身上?
白月川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他只看了一会儿,便发现,将蓝漓和叶静美左右如天平一样挂在石块上的,是蓝漓腰间别着的弓弩。
原来方才蓝漓一直没说话,早已将情况都分析透彻,也看到了崖壁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所以在掉下的一瞬间,勉力扣动弓弩飞射出细钢丝绳,缠在叶静美腰间,利用平衡的原理,将自己和叶静美堪堪挂住。
弓本身是绑在衣服上的,此时一把弓等于承受二人重量,脆弱的布料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