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各阁的弟子都要承担劳动。好在师兄们甚照顾她小胳膊小腿的,只让她去照顾师父的起居顺带整理房间,其余什么挑水砍柴或是去厨房帮工的活都有他们去干了。
“师父——”净圆小跑着将午膳送到玄清面前,邀功似的说:“师父今日在方丈念祝佛词时偷偷去厨房找了一份最好的给师父送去。师父您瞧这馒头多白,像只小猪,还有这菜,连一片烂叶子都没有。”
“厨房帮忙的各位弟子用心,菜品自然就好。”玄清晦暗不明的眼光瞥了她眼,维持着坐禅的姿势。“方丈的赞佛词你为何不念完?”
净圆毫不在乎地说:“那个我已经背会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天天浪费时间念一遍?”
“净圆”玄清的声音多了几分严肃,“饭前祝祷是为了铭记感谢佛祖恩德,而非让你炫耀。本寺弟子哪个不会背,若人人似你,何来规矩可言?”这话说到最后已是斥责的意思。
“我……”净圆被说的哑口无言,眼角涩涩地欲哭。师父说的都对,可她只想把最好的饭菜给师父。这小小的心思师父看不见也很正常。除了她,谁又会把每顿饭看的那么重呢?净圆扁扁嘴,低头遮挡红红的眼眶,心里弥漫开被误解的酸楚,她从来没想过要炫耀什么。
她委屈忍耐的模样让玄清意识到自己太过严厉,稍稍缓了语气,“《阿含经》看到哪里了?”
“还没看,日前听师兄说了故事,有一处不明白,故一直思索至今。”
“什么故事?”
“佛祖成佛前本是印度王子,却放弃王位,离家修行。王者,当以治理国家,使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可是……”
一阵静默,玄清半晌微微一勾唇说:“净空净和他们是如何解答的?”
“我并不曾问过两位师兄。”
“主动思考是好习惯,净圆。但是佛法精深,你方入门有这样的困惑也是正常。佛曰,不可说。佛法的精妙是要自己感悟的。”
“是。”净圆低低应了声,低眉垂暮的瞧这膝下的黄色蒲团。她不知自己有多幸运,因为她的师父是玄清,所以能允许她问出这种近乎在贬斥佛祖的问题。玄清一直是鼓励弟子们勤思明辨的。
“为师今日不想用膳,你拿下去给净空净和他们,下去吧。”
“可……”净圆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师父不吃饭是因为自己没有念完祝祷,不守规矩吗?“师父过午不食,若连午膳都不用会伤身子的……师父要是生气就罚净圆吧。”玄清没有理会她,兀自闭上了眼冥想打坐。净圆轻轻叹了口气,失神的磕了头退下。桌上那盘可口的午膳慢慢失去了温度。她心中满是玄清一身素白,安然静坐的模样。这便是她的师父,修为过人六根清净,无悲无喜。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师父不太喜欢自己。师兄们只会在早晚问安和请教课业时遇见师父,可是师父面对他们时有慈爱,他会关心他们的生活,会询问近况,师兄们能时常得到师父的鼓励。但是他去,师父不会。
纵然她每天都有大段时间在师父那里帮忙打扫整理,纵然师父会比对待师兄们时更耐心细致的讲解经文,可那感觉不一样。少了师徒间该有的温暖,所有的教导提点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为人师该尽的责任。
下午诵经结束后,净圆闷闷不乐地游荡在寺里。“咦,小师弟你怎么我不回去诵经?师父又该责你了。”净空勾肩搭背着她。
“师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