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玄清轻轻用杯盖拨了两下漂浮在杯中的茶叶,茶汤清澈,茶香沁人,他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竟只喝得惯净圆奉上的茶了。
“为师外出三月,净空净和可还安好?”
“徒儿和师弟一切安好,劳师父记挂。师父,寺中这段时间积攒下的要师父处理的事物徒儿已经按轻重缓急放在案上了。还有国师曾寄来一份书函,说事关重大,请师父尽快回信。”净空指着分类摆放的一堆堆文书说。
“为师知道了。为师不在静思阁上下都是你们在打点,为师很欣慰。”他说,“课业修习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明日上午来找为师。初冬天气渐冷,你们虽身子康健,还是要多添衣物别冻着。”玄清见净空净和仍然穿着春秋的单布褂袍,温声提醒道。
“是,徒儿谨记。”两人行礼后退下。
“净圆,过来。”
净圆依言又走近了两步,在玄清盘膝而坐的蒲团边跪下,然后惊恐地目睹刚才还和颜悦色关怀师兄的自家师父冷若冰霜地一手执起红木戒尺,那言下之意……她下意识地打算开溜,在千山她和师父的约定。回镇水寺再责罚……师父已经开恩了,哎!算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就六十下吗!
“请师父责罚!”她心一横,眼一闭,上手摊开送到了玄清面前。
“啪!”第一下,戒尺划破空气快速不留情面地打在双手的掌心中央。净圆倒吸一口冷气,几乎用尽所有地自制力才没让自己缩手或者叫喊出声。
“啪!”猝不及防地第二下第三下……玄清的动作极快,两次责打间几乎不留空隙。小小的手掌上一片红印。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却无法阻止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流淌下来。
“师父……”不知打了多少下,净圆终于忍不住喊叫哭闹起来,手本能地向后缩,却每每被玄清及时抓住赐下更重的责打。由内而外的火热,通红肿涨的掌心仿佛在被火焰炙烤。
“不许在咬嘴唇,已经出血了。”玄清停了下来,叹息着拿来巾帕轻轻地拭去她嘴唇上几个被咬破的口子上渗出的血。温和小心地和刚才简直不似同一个人。
师父心软了……机不可失啊!她啜泣着,哭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玄清,“师父我……”
“不必费心求饶。”玄清打断她,重新拿起戒尺,“六十下必须现在打完。这是你自己选的,本来你可以分两天打的。”沉重,通身漆红的戒尺搭在她的掌心上,惹得她一阵疼痛又害怕的颤栗。“还剩四十。为师给你个机会,想清楚为师要你通过这次责罚明白什么,剩下的数目就不打在手上了。”
“啪!”二一,二二……沉重的戒尺击打在伤痕累累的掌心,纵然玄清已经暗中减轻力度,每次落下戒尺的间隔也明显加长,但旧伤叠加新伤的疼痛又岂是净圆这个身体底子单薄的半大孩子能承受的。她绝望的哭叫着,脑袋还得从剧痛的袭击中抽离出剩余的理智来思考师父的问题。
“师父……”她叫到,玄清的动作停了下来。
“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还有……不该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对吗师父?”净圆喘息着说道,弱肩时不时在一阵啜泣中瑟缩,见到师父的神情和缓下来,净圆便知道自己想对了。
“净圆当时你为了不在别人面前出丑所以宁愿一次受完六十下责罚。是不是当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