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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师父……咦?”一日,净圆做完了玄清留下的课业准备面见玄清,但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答应,净圆见四下无人,偷偷把门打开了点,脑袋凑进去张望……师父不在禅房啊。

    她想了想,没想出这时间师父会到哪里,正打算回去,走到一半却在放生池边的竹荫里瞧见他那白色僧袍勾勒出的身影,桌边隐约是个棋盒,师父在等她下棋吗?

    心中一喜,便似小时候般扯着嗓子叫着蹦跳过去。“师父师父!我的论疏写好啦!”

    直到跑近了才发现玄清对面赫然还坐着另一个人。此人虽然身着汉服,但他的面容比中原人更立体,深陷的眼窝中是碧蓝色的眼睛,浓密的睫羽在尾端卷曲上扬。金黄色及肩的头发懒散随意的披着——是突厥人。净圆愣了愣,对上那人同样打量的目光,不禁心里打了个冷颤。那碧蓝的眼睛如同草原上的鹰般锐利逼人,气息间又透露出乖张的做派。

    “阿清,这不会就是你的小徒弟吧?叫什么来着?呵,真是活泼啊!”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除了刚开始的打量,说这话时他都没再看净圆一眼。薄唇里蹦出刁难的话语,是标准的汉话。

    这一句话讽刺了自己不算,连带着还折辱了师父的识人之明,浑身不爽但又不能发作,她千年好修为地把怒火压下去,向后撤了一步,恭敬标准地面向玄清跪下,朗声道“徒儿方才失礼了,不知师父在招待贵客冒昧打扰,请师父责罚。”

    “责罚到不必。”玄清修长的素手执着枚碧玉色的棋子半晌终于落下。他自是明白处月般的意思,可是自己答应过净圆在私下里的请安答话的礼仪规矩可以从简。

    “这位是突厥处月氏的般王子。”只是一句简单的介绍没有多余的话,比如这什么异国的掌权王子为什么会被当朝圣僧请到闲人免进的静思阁做客什么的都不曾说。

    处月氏的般王子?突厥的老汗王重病不理朝事,这位般王子虽然还没正式继位,但已是突厥各部落的共主。

    根据绯辞和杜陌所说,此人可称雄才大略,然他的性情狠戾,处事似乎全凭喜好阴晴不定,看上去不怎么好相与。

    “草民叩见般王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据说处月般近两年在突厥国内以佛教开化部落,消弭部落隔阂,供奉中原的法师前往突厥讲经传教,甚至还在说动老汗王在金帐中供奉佛像。

    净圆脑子里回忆这位王子殿下的资料,思量着他和师父的关系,一边心不在焉地磕头行礼。起身,只见玄清的脸色冰冷紧绷,十分不善。气氛冻结了几秒,然后处月般忽然畅怀大笑,蓝色的眼睛里都是戏谑,在净圆尴尬惶惑的神情下,他说,“这真的是清的小徒弟?天呐,和你所说的真不一样。要论守礼,哪里比得上澄观?”他肆无忌惮地看向净圆,嘲弄道“小家伙,据说你现在是圣僧的首徒,你还自称草民?真是好笑,这中原的礼仪难道你们中原人还不清楚吗?清,你真护短!”

    那劳什子澄观是谁?无暇去想,净圆脸色苍白,只觉得所有的血刹那都往心脏里去了,心猛烈地跳动,四肢冰冷僵硬。自己在害怕,她想。

    怕什么?方才在这胡人面前屡屡失了礼数,自己受辱是小,有伤师父的识人之明是大。

    “师父我……”若是此刻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净圆必会开口或解释或“处心积虑”地插科打诨两句逗玄清开心,然后顺理成章地免于师父的责难。可现在……请罚的话已经说过一遍了,再说倒显得没诚意了。

    小徒儿自责又畏惧地垂首跪在边上,肩膀微微地有些瑟缩。七月里蕴着荷叶气息的暖风拂过玄清的面庞,他想起每日里净圆捧来的晨衣依稀可闻淡淡的莲花香味。

    叹息,冰冷的视线又还原为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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