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也就是了……一遍遍为她开脱,甚至想骂有什么心结顾虑宁愿出此下策都不愿对他这个师父说!明明已经什么都不计较,只求她诚实坦白了,可她还是如此不识好歹!
“师父,我真的没有还澄观,徒儿可以对着佛祖发誓!”净圆恐惧绝望地哭诉,她自知轻贱不讨喜,若是连师父都不信她,偌大的镇水寺也无一寸她的立足之地。
“发誓?你的誓言还是留着骗你自己吧!去外面跪着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何时想清楚何时再进来!”
雪软绵绵的一层层铺盖大地,柔软又香甜像孩子吃的棉花糖。自己也曾吃过的。净圆笑着捧了堆雪细嗅,想象记忆里的味道,师父亲自烤的,从一小团竟能烤成一大团棉花似的。谁会想到洁净出尘的圣僧玄清会烤棉花糖呢!她不仅见过还尝过!师父的手艺真好。
手大抵太热了,雪化了水,滴在衣服上化作晶莹的水滴。她把手贴在冰凉的小腿和膝盖上敷凉。
心钝钝的有点疼。师父不信谣言却不得不信证据,铁证之下换谁都不能不信?
月上中天至星辰皆沉,寒霜沾染了她的细眉融化成水,凝结成泪滴。唯有雪花不知疲倦的奔赴大地。也是这样的雪,铃铛的清脆应着师父柔和慈爱的微笑,师父还说她的心意最好。冻的通红的指尖抚摸浅褐的铃铛,小脸展出希冀。师父心软就算现在再生气,自己多跪会儿也就消火了。
面对着窗,冥然兀坐,玄清静静看月光透过帘幕一点点走尽格子窗,再换了刺眼的日光,虚幻般的镀在浅黄的窗纸之上,将屋内的装饰一点点模糊的洇去。风在屋檐上,将寂寥的曲子低唱,这一夜如此凄清。
“你来做什么?”闻言,那似雕像的身形晃了晃,“弟子求师父让净圆师弟起来吧。外面雪大,师弟已经跪了一宿衣服早就湿透了,求师父垂怜。”净空弯腰深深叩首,平日里净空没少欺负净圆,但每次她遇到风浪他都尽力帮衬。
“为师从未要净圆罚跪,是他不愿起来。”玄清淡淡地说,撇了净空眼“你是个好师兄好徒儿却不是好方丈。师兄有意栽培你,别叫他失望。净圆的错你都知道,还要求情吗?”
“求师父垂怜。”净空毫不犹豫的地再次叩首“师弟有错是弟子约束不善,所有的错都有弟子一半的责任。请师父责罚。”
“是不是为师也该去跪着?”
“师父?”净空诧异的抬头,师父何曾这样挑过别人的刺!
玄清自己也皱眉,叹息地恢复了素有的温和,“是为师失态。净空你做的向来好。至于净圆……外面确实寒冷。”
师父这是暗示自己可以给小师弟送衣服和吃食?净空欣喜的点点头,起身正要告退但听玄清语气黯然:“纵使你好心,她也未必领情。她,素来倔强。”倔强到宁可在雪里跪一夜都不愿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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