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跪你的,我要请求师父开恩,你别管!”净空坚如磐石,任她怎么推搡都无济于事。
“是我自己要跪着的,跟师父没关系。雪天寒冷,师兄何苦?”
“你有是何苦?”净空反问一句,也不管净圆愿不愿意,将一件宽大的棉袍盖在她身上。“什么事不能和师父好好说?”
“师兄都知道的,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就算跪一个月我也不会承认的!”声音轻而执著。净空侧头,久久看着她,终轻轻地一声叹息。
“师兄也觉得是我,就和师父一样,对吗?”
“……”净空低着头凝着白茫茫的地面,无语沉静。
“呵”净圆轻笑一声。雪还嫌她的眼不够酸涩,硬挤进眼里逼出清冷的眼泪。护她却不信她。师父是,师兄也是。原来她所有的期望都是浮在云端的泡影,看似美丽,实则随时都会幻灭。原来她以为的触手可及,其实远在楚河汉界的天涯。“……阿九……”是谁在唤自己?冻得无法思考的脑袋被人狠狠搂进怀里。
“绯辞……”净圆低声地喊他。他身上的味道不如玄清好闻,连衣服上都有点脏,风尘仆仆地样子。
“你怎么了?为何会跪在这里?”绯辞心疼地蹲下身子,两指搭在她的脉上,心倏然一惊连声音都变了调子,“阿九,你跪了多久?有感觉吗?”
“嗯?”净圆迷茫地看向自己的腿,绯辞正用力掐着她的皮肉。她不语,许久才露出个凄惨的笑容道:“也好。”
“好你个鬼!”绯辞绵绵不绝地将纯厚的内力输进她身子里驱寒,打通下肢堵塞的血脉。“是澄观对吗!那个死蛮子!”
“绯辞……绯辞帮我查清楚这件事!绯辞……我真的没有害澄观!只有你肯信我了。”
“你放心,我会的,一定会!”
“施主在镇水寺来去自如,真是好功夫。”门开,一袭素白清冷的身影。净圆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下来。
“呦!这不是咱们的圣僧大人嘛!”绯辞放下净圆的手,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阴测测地瞧着玄清。一眯眼,身影骤动,快如闪电,猛如惊雷。银色的匕首从袖中携着万钧杀气。伤她的人,该死!
“绯辞不要!”净圆惊呼。
玄清动作更快,内力凝聚,化雪为汽,滚热地扑向绯辞。绯辞大惊,连退三步才停住进势。气血逆转间,他吐出胸中的淤血。
“绯辞你没事吧?哪里伤到了?”净圆担心地问,满眼焦虑。
“无事。”绯辞拭去嘴角的血迹,安抚地对她做了个一切无恙地手势。冷笑一声,再次提起,换剑而出。玄清随手折了一节竹子为器相对。几百招下来竟是不分上下。师父的武功原来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相伴师父身边也非一朝一夕,只见他诵经打禅,就算是指点二师兄武功时也甚少有这样凌厉的身法。自以为的了解不过都是师父的冰山一角。
“和尚,你武功不错!”
“是吗?”玄清冷冷的挥出一击。都是这人带坏了自己的小徒儿,能不生气吗!这一击用足内力。相争已久,绯辞先前又输了不少内力给净圆,一时体力不济败下阵来,自半空中很没形象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