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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橙黄色的烛火摇曳,印出一个年轻僧人绝世的面容,莲纹的素锦的衣袍旖旎在地。塔林的配殿供奉着镇水寺历代高僧的牌位,在这寂静的夜里叩问朝中最年轻的圣僧。

    “师父会这样做吗?”玄清跪在法释的灵位前心却不能平静,法释的教诲,净圆难受呜咽的哭声一遍遍的出现在脑海。师父大概不会反对的吧?云野虽然罪无可恕但只有他才能救净圆。

    夜里的风夹着露水凉凉的吹过,月光婆娑,烛火又黯淡了几分。那些静心的经文不知念了几遍,恍惚间有人轻手轻脚地搭了件披风在他肩上,然后退到一边安静地候着,从来也不曾打扰。玄清睁开眼,殿里空荡荡的。桌案上不知冷了有多久的茶杯幕然让他发现在静思阁无论打坐入禅多久,想喝水时手边的茶永远都是温热的,直到实在太晚净圆被自己赶回去安寝。幽幽叹息,师兄觉得这样鲁莽有失分寸但看着那孩子日日受苦,自己如何能冷眼旁观地计较得失利弊。若现在奄奄一息的是自己,净圆必会这样做的……不,她…

    玄清瞳孔猛然一缩,像有电光划破心口——血淋淋的痛,近乎焦烫的暖。寒蛊再厉害也不至于让她糊涂到烧自己的衣服取暖,况且她再三阻止他去请法释师叔来诊脉,可有半分糊涂的样子?

    太阳升起再落下,换上星辰满天。“醒了?身子可还好些?”清润关怀的声音。净圆眨巴两下眼睛,花了会儿才想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再没有冰冷刺骨的不适,丹田处暖哄哄的舒畅极了。

    “我的身子,首座……”净圆心中惴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还要叫我首座吗?”玄清将药瓮中磨细的药草敷在她手臂上被烧伤的伤口,空气中弥漫开药材的清香。净圆木木的不敢说话,只听他淡淡的说“云野给你下寒蛊,以此换取寒锁的钥匙。”全然陈述的口气。“师父…都知道啦……”净圆含糊回答,努力猜测玄清这样说的用意。他半低头小心的上药,薄薄的唇般抿着,黑宝石般的眼睛微敛,看在她的手腕上比那解火的膏药还凉。

    师父好像不太高兴,为自己找解药一定是然他为难了。

    “你在院子里发作的那日,为何烧自己的衣服?”低沉的都快不像他的声音,好像压抑了很多情绪。净圆立刻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支吾道“也许…是冷的……那时也糊涂…”她紧张地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又恨自己只会给师父添麻烦。猛然用力尖尖的指尖扎进皮肉,小脸皱成一团。

    “净圆!”手被强行掰开。掌心上的两滴血激发了他终不在掩饰的怒气。“你这孽障要骗我瞒我到几时!受了委屈误解从来不肯告诉为师,身子难受也自己不声不响的扛着,竟还能想出自焚的蠢主意…真真是——不可救药!”玄清被气的指着她的手都在抖。

    “师父息怒…”净圆被他的雷霆之威震慑,顾不那得许多,挣扎着下床伏身叩拜。

    她的弱肩瑟缩。这一两年里本该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却瘦了不少,还比不得之前。“净圆不是想要欺瞒,只是不愿让师父为净圆在费神了。云野罪大恶极,净圆怎能为了自己让您为难,坏您名声?”

    明明早就想到她的心思,可亲耳听她再讲一遍。就像是什么东西压着堵着,呼吸都不太顺畅的感觉。一个孩子无助彷徨到不得不自己面对死亡的恐惧就似亲身经历。玄清甚至在想,当时他若再晚来会儿又是什么结果。她也许不是仁爱天下的人,但她会这样处处为他周全。

    “过来”他唤到,没有怒气,只剩怜爱和一丝疲惫。“师父…?”净圆起身走过来,玄清有点欢喜,更多的却是悲哀,再次将那瘦削的小肩膀搂入怀的一刻,心忽然又疼起来。

    “是不是还怨为师?”玄清看着她小鹿似的眼睛。“没有…怎会…”净圆更加不自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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