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于为师,可为师从不认为你就必须出家。故而儒道之言,政商之道并市井之奇技淫巧都曾传授过你,若是……”
“真的想好了,师父。”净圆侧过身,凉凉地小手抚上玄清的手背,轻柔但坚定,“诚如师父所言,徒儿受教于师父。每日得闻都是精深大道,如何还能容得下其他。师父还记得当初问徒儿为什么想拜您为师时,徒儿的答案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时至如今,徒儿不改此心。”
“好。”玄清点点头。敬香,诵经,叩拜,直到第一缕青丝轻飘飘地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她的内心似乎受到震动……若是这剃度之仪是在寺中而非在这仓促的小舟上,该有九响叩问心扉铜钟,有方丈肃穆到会让自己心虚胆怯的问话和一群德高望重到等闲人不敢接近的寺中长老,会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巨大佛像。
还好……还好……此处只有师父。
三千青丝渐落……她微低着头,感受头皮上断断续续的,锋利的剃刀上传来的冰冷。剃刀落下的很慢,师父是怕弄伤她吗?
“净圆……”玄清轻声唤道。听闻女孩子珍爱这一头青丝更胜性命,以为自己的小徒儿多少会有点难过不舍的,却不想她竟然没心没肺地手上绕着掉落的发丝在玩耍。
“师父……好了?咦……这是什么?”净圆从蒲团上蹦跶起来,好奇地看着玄清拿出一个木质小盒子。
玄清将手中刚刚剃下的小徒儿的最后一缕头发用红丝带束起,放入盒中。“为师会好生收着。”
“师父……”净圆呢喃着低唤,暖黄光影下的他,唇边勾起清浅的笑意。她突然想抱一抱他,好像他的怀抱能安了她的心,他拥她入怀时的力度,能真真切切地证明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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