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气,有些神经质地扶额笑了起来。
瞧你这个出息。
手边是已经被揉皱弄脏的明黄色圣旨,赫连珩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天花板。
阿筠当时是怀着什么心情喝下那碗药的?又是以什么心情嫁入皇子府?
皇子侧妃没有亲迎之礼,当年他们俩连拜堂都没有,江媚筠的喜轿就被抬进了皇子府。赫连珩对那天的唯一印象,便是洞房花烛夜里,对方那一双迷离的桃花眼,还有那双眼睛里写满的对他的痴迷爱意。
然而全部都是假的。
“皇上也不见得愿意让我诞下子嗣”,赫连珩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嵌到手心肉里带来的疼痛也丝毫不觉。
他可不就动过这个心思?
当年赫连珩觉得江媚筠虽然姿容绝美,用情至深,可空有一张脸蛋,而且心狠手辣,不配诞下他的子嗣。等赫连珩总算承认自己的心,江媚筠已经离他而去,还撕下了伪装的画皮,留他一个人抽丝剥茧,慢慢从碎片中拼凑出一个真实的江媚筠。
可每每更了解一点江媚筠,赫连珩的心里就如同被剜下一块肉来。
她从来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虽置身局中,却又游离在外,将其他人骗得团团转,就像是个无聊的妖突然想要寻找乐趣,经历凡尘,游戏人间。
重生以来,赫连珩总觉得只要他做得够多,总有一天会走进她的心里,可今天听到的那淡然语调,将赫连珩的美好景愿彻底击碎。
曾经那样糟糕的对待过她,他有什么资格,要她将他放在心上?
赫连珩心里涌起绝望,可这绝望之中,又渐渐生出可怕的偏执来——
那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