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零零散散地应:“知道啦。”
工作人员领着解说一番之后,被别人叫去干活,留着大家自行参观。
庄申和程琤走累了,躲在角落里休息喝水,见庄申仍是一脸兴奋,程琤故意问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庄申掰掰手指头,“英语应该没有问题;专业课平时也算扎实,回家之后再研究一下历年试题;就是政治头疼。那些题目,我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师姐,你晓得吗,每道题目我都想在下面写:说人话。”
只见过愁专业课愁英语的,没见过人研究生考试愁政治的。“你回去之后网上买个政治班讲课视频看看。把该记住的哲学原理记住,其他能多写就把空白的地方填满,字迹干净,就差不多了。不过别人都是靠政治拉分呢,你倒好。”
庄申合十道:“我只要政治能过线就阿弥陀佛了。”说完,她对着四周壁画残片、经过千年岁月仅存的佛像基座连连作揖,口中不断念叨:“漫天的神佛啊,请保佑我考研顺利,一定一定哦。”
程琤好笑地说道:“安西地区的佛教完全湮灭,佛像、寺庙都只剩断垣残壁,想来在玛尼教东进的过程中,漫天神佛都已撤走。你这求也是白求。”
庄申眨眨眼睛,指着残破壁画上的千手观音,一本正经地说道:“许是因为有灵,他们被破坏的如此严重之后仍有重见天日的一刻,说不定那些神佛始终不曾放弃,仍有残魂在守候。”
她说这话的样子,专注又温柔。程琤奇怪地问:“你信佛?”
“我们是社会主义建设者、接班人,怎么会信佛。师姐,我们都是无神论者。”
程琤没好气地呸她,“不信佛,你求个什么鬼保佑。”
这小学妹,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模样,熟了之后才发现,她一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乖顺。哪个乖乖女会在考研前两个月随导师出来考察,万一不巧没有考上,哪怕只差一分半分,导师再想帮忙也没有用。
这次考察,女学生只有庄申和程琤二人,程琤无比庆幸能有庄申与她做伴。不是说女孩子喜欢成群结队,而是多一个人和她一起面对比风沙更粗糙的男同学们,好歹有人可以一起吐槽一起翻白眼。男同学喜欢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鬼话,程琤反而觉得,男女搭配,干活才累,那些男同学除了力气比她们大些之外,无论是常识还是专业知识都比她们要弱。单就信口开河,漫天胡扯倒是强过她们。
在机场第一次见到庄申的时候,程琤有过小小的担忧。小学妹安安静静坐在候机处等人来领的样子实在太过乖巧,属于塞根胡萝卜或是几颗生菜就能当作小白兔养的那一型。因为喉咙疼的缘故,她始终保持谜之微笑。
程琤最头疼的一种生物,就是小白兔,万一说两句重话就要哭了该怎么办。幸好这一个,暂时是哑巴,哑巴兔子总好过聒噪兔子。
飞机上庄申坐在周瑾和程琤中间,中间的座位通常感觉比较挤,程琤值机时安排自己,但是庄申坐了,很明显庄申不是为了拍导师马屁。她那个破喉咙,全程没跟导师讲过一句完整的话。除了接过飞机餐时,同空姐说谢谢,庄申基本没有发过声,回答导师问题用写的,同程琤交流用眼神。那柔软俏皮的小眼神,叫程琤觉着,就算是只小白兔应当也是个可爱的小白兔。
对于寡言少语乖乖的庄申,同行的男同学与程琤有相同猜测,只不过那些男生很明显对文静的小白兔有所偏好。无论多大年纪的男性,总有些人喜欢看到女性对他投去敬仰、钦佩的目光,而小白兔是最容易被哄骗的那一类。
或许是因为和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