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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送别
抽丝拨茧一般的带走,再扔入令他厌恶的深渊,还有谁会这样做?

    偏偏是达维洛斯,那个痛恨机械的地方,这是怎样的巧合啊。

    爱德华看着容歧,觉得这一切荒谬可笑。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们能成为朋友,甚至可以拥有比朋友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他知道自己性格恶劣,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但是为了和他好好相处,他向他道歉,并且试图改变自己,而这就是他给她的回应。

    但是无论心底的刺痛多么剧烈的叫嚣着,爱德华都将这一切压了下去,用平静无波的眼神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朋友”。

    容歧将体检报告递还给他,遗憾地说道:“那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做室友了,太可惜了。”

    爱德华没有伸手。也没有动,甚至没有回答他,只是这么站着看着容歧,他要把他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储存在记忆里,把他这个虚伪、冷酷、带着同情心假象的笑容好好记住。

    在这之后,他才状若无事地接过那份体检报告,平静地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学校的主管暗示我是某位深高权重的人希望我离开,我甚至都没见过他。”

    容歧说:“啊,那你到了新学校不要再惹事了,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啊。”

    他是真的好心这么说的,显然到了对方耳朵里就变味了。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时刻,一种奇怪的心情从爱德华心底升起,在报复、仇恨与憎恶之外,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压抑了一切,让他为这一次的离别感到无法言说的悲伤。他忽然转过身,深深地望着容歧,冲口而出:“如果我向你道歉……”

    “如果为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并且许诺我一定会改正,不管是什么样子,只要是你希望的就好,这会有什么差别吗?”

    仿佛他不愿意承认接下来的话,但是他还是艰难地说出来了,似乎仅仅是接受这一切远比学校的开除伤害他更甚:“我以前是一个无比恶劣的人,我以前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愿意改掉所有的这一切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就像从身上撕去一层皮,或者是贴上什么其他的东西,只要他高兴就好。

    他贯是最骄傲的性子,却在这一刻彻底低下了头。

    爱德华说:“求你了,别让我去那里。”

    他从来没有求过谁,这对他来说不是容易的事情。

    容歧显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也没有很恶劣啦,你有时候固执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容歧遗憾地说道:“对不起啊爱德华,这是学校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我就是个学生啊。”

    爱德华垂下了眼睛。

    他无声无息地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他那个密码箱子。

    然后,连告别也没有,无声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