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师是天生不喜任何规则拘束的人。
而他越驰,终究不是。
越老师说完刚刚的话,再也不提这件事,而是说起了时小慢:“一眼就能看透,讨人喜欢。如果你的母亲在,应当也会喜欢他。”
这让越驰舒心些许,脸色变缓,但也仅仅是变缓。越老师又问起时小慢如今在做什么,还提议让时小慢去继续读书。聊完时小慢,他们俩才下楼。
一家五口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时小慢受到绝对的照顾,时小慢的存在,似乎也使有他越驰参加的这顿饭变得融洽了。从前只要他在,吃饭时总是怪怪的,姨妈怕他。这一次,临走前姨妈甚至舍不得他。
先前在书房时,越老师也说时小慢很神奇,似乎天生就拥有融洽氛围的能力。
越驰对这个家并无流连,吃完,便带着时小慢迅速离开。
一上车,时小慢就抱住越驰。
“怎么了?”越驰低头看他。
时小慢在他怀中,抬头看他,小声道:“你是不高兴吗?吃饭的时候。”
“……”越驰自认掩饰得很好。
时小慢将他抱得更紧:“你不要不高兴。我对你好。”
越驰原本真因为与越老师那番对话有些伤神,听到时小慢的话,立刻就好笑道:“难不成谁还敢欺负我?”
“你爸爸和你说了话后,你就不高兴了。”
越驰这些日子已经慢慢将家中那本烂账详细地同时小慢说了遍,听时小慢这样说,他忽然就道:“小慢,你说,我爸爱过我妈吗?”
问完,越驰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问题,空矫情。
而时小慢果然也沉默起来,显然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越驰笑着摇摇头,都是哪年的事了,他还要在意这些?他笑着拍拍时小慢的后背,两人松开,他将车开出家中的院子,回他们自己的家。
路上,时小慢依然在沉默。越驰脑中也是越老师难得跟他谈心的话,到家后,越驰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正要帮时小慢解开安全带。时小慢突然抬头看他,并叫他:“越驰。”
“嗯?”
“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哦。”
越驰哭笑不得:“你说。”
“其实前几天,沈月清给我打过电话。”
越驰脸色一黑:“她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她其实对我没什么坏心,之前她知道一些我的事,也一直没有说出去。她找我,是说那天你去找她,她说了我的事,她觉得对不起我,也有点担心我。”
越驰脸色稍缓,那沈月清还算是个人。
时小慢又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这几天要跟你回家,我有些紧张,忘记了。现在我想起来,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是为了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沈月清告诉我……她是你爸爸的情妇。”
越驰点头。
“她说,你爸爸本来没看上她。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弹琵琶,才对她有了兴趣。”
听到“琵琶”两个字,越驰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时小慢缓慢道:“她说,你爸爸特别喜欢听她弹琵琶,常常什么事也不做,能听她弹一晚上。你爸爸送了她一把琵琶,还给她请老师,希望她弹得越来越好。”
越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小慢伸手拉住她:“有一次你爸爸喝多了,喊了一个陌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