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正了坐姿,提醒道,“以疏,注意你的立场。”
叶以疏捂着何似耳朵的手掌来回动了动,怕她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方向的按压耳朵会麻。
“爸,凭您的生活阅历,有些话我不说出来您也能明白,今天,我们独善其身对阿似的去处不闻不问,未来这个国家是会多一个栋梁,还是出一个庸才就没办法准确预估。您这一辈子治病救人,教书育人,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益事,现在只是教一个小孩子长大,又有什么不可以?”
话落,没等叶父作答,何似叔叔已然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办法准确预估?!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叶以疏清淡的眸子微阖后恢复常态,“没什么意思。”
“你......!”何似叔叔有气没地方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叶以疏没打算和他多话,敷衍完后转而和叶父说话,“爸,养阿似的钱我现在就有能力赚,时间......时间,您和妈先借我,我以后还你们。”
“谁要你还了。”叶父哭笑不得,转瞬正色,“只是这孩子和我们非亲非故,也不是没有亲人健在,留下她,我们会授人以柄。”
叶以疏动动胳膊,给睡意朦胧的何似找了更舒服的位置,“爸,您忘了,她是我亲手从灌木丛里抱出来的。活下来以后,她吃的第一口饭是我喂的,第一个安稳觉是在我床上睡的,第一次认真笑也是对我,她信任我,依赖我,而且只是我,所以,就算以前非亲非故,现在我也有责任替她确保未来万无一失。”
说话时,叶以疏的眼睛像迎了风,暖暖的笑意被吹散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如果以前确有顾虑,在何似把那粒糖和那朵花送给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悉数抹去。
叶以疏天生心软,偏偏遇见了最会卖好的何似。
叶父严肃的表情里晕开笑意,像是对待犯了错却不忍心训斥的小孩子一样说道,“你啊......”
欲语还休的两个字,满是纵容和疼爱。
叶以疏飘在空中的心缓缓落地。
何似叔叔被忽视,情绪更加暴躁,“别拿什么信任、依赖说事,我是何似的亲叔叔,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外人?!”
叶以疏丝毫不见避讳,“确实不如,你们图的是她父母留下的钱,而我,图的是她的将来。”
“少提这事,不都说了那是小孩儿炫耀的玩笑!我们如果真是为了钱直接走法律程序不就完了,用得着在这儿和你废话?!”
叶以疏态度舒缓,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何似的头发,“那就别废话了,何似归我,财产归你们。”
简单一句话,立场明确,落地似有声。
何似叔叔的愤怒戛然而止,自以为掩饰完美的目光里染上狡黠的寒光,“如果何似突然想起她父母的事,误会我们故意不管她怎么办?”
叶以疏不做犹豫,“我会负责到底。”
“以疏!”叶父责怪,“做出承诺之前先想想后果,想想你有没有能力兑现!”
许是叶父离得近,声音太大,何似被吵醒,迷糊地爬起来,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后又无精打采地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但其中信赖可窥一斑。
叶以疏心口温热,声音比以往更加柔和,“爸,您还有疑问吗?”
叶父不语。
医者仁心,除去外因,他们自然不忍心把这么乖巧的一个孩子交给配不上她的人家。
这对叔婶,从露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