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移开视线,不屑和对面的两人对视,“怎么样?这个结果二位满意吗?”
“让我考虑考虑。”何似叔叔紧咬牙根,因为强忍笑意,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扭曲。
叶以疏没有催促,低头看了眼在她肩窝乱蹭的何似。
这个小可怜的心可真大,都被人卖了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商量’了好一会儿,何似叔叔掩面感慨,“不瞒你们说,家里一下子死了三个人,乱得和一锅粥一样,我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似要是跟我回去肯定得不到最好的照顾。
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父母和爷爷就心疼地哄前哄后,时间一久,性格难免娇贵。
不怕你们笑话,何似长这么大,我还没听见她规规矩矩地叫我大哥几声爸爸,这种被惯坏的小孩儿我真担心不会养。”
叶以疏如水的眸子落下寒霜,“您二位放心,我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思想开明,和子女相处时更喜欢像朋友一样互称姓名,另外,溺爱小孩是为人父母的天性,我们家恰好缺一个愿意被惯的小孩子,阿似留下正好。”
吃瘪,何似叔叔黑着脸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财产?”
叶父接话,“收假以后会有人登门拜访,你们签完字就可以接手属于何似的财产,至于她父母留下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碰。”
何似叔叔站起来,威胁,“到时间如果没见到人,我们立刻报警!”
叶父眉头紧敛,“请便!”
何似叔叔用力踢了下妻子的脚,“还不走!”
何似婶婶赶忙站起来往出走,何书珊跟在后面低着头,视线根本不敢和叶以疏有交集。
一直到坐上回家的班车,她紧绷的身体才大幅度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回放着从叶以疏跟前经过时她说的话。
“金钱只能为你打造华丽的外表,内里如果没有阳光,连金银也会被慢慢腐蚀,小姑娘,如果你的语文能及格,可以适当理解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对了,想嫉妒谁之前最好先对着镜子练习一下怎么控制表情,你现在这样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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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叔叔一家离开,客厅的气氛马上和谐起来。
叶母坐到叶以疏旁边,意味深长地打量她,“小姑娘?那丫头穿的可是初中校服,和你的年龄差不会超过三岁,你叫她小姑娘不会觉得奇怪?”
叶以疏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身高,学历,智力,眼力,行动力,我都接近,甚至高于成年人,年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叶母唏嘘,“以疏,我一直担心你生错了年代,说话做事不温不火,没有一点脾气,现在看来,不是你藏得太深就是我和你爸对你了解得太少。”
叶以疏对叶母话里的取笑不以为意,手指上缠了一撮何似的头发,“毕竟是穿军装的,不能留给别人欺负的机会。”
“阿嚏!”何似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动作太大,头皮被扯痛,何似不高兴地拧着小脸转了个方向,那边正好对上叶母。
何似眨巴两下大眼睛,吸吸鼻子又转了回来。
叶母诧异,“这孩子刚才是在嫌弃我?”
叶以疏忍笑,“可能。”
佟教授气质尽失,隔空在何似后脑勺敲了一下。
何似没什么感觉,她自己反倒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