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髭切还是膝丸?嗯…应该是膝丸,髭切可不是那么细心的刃。
不是髭切也不是膝丸,等视物渐渐清晰之后,他看到坐自己最近的是鹤丸国永,绷着一张脸眼睛红彤彤的,不是那种暗堕后变红的瞳孔,而是哭过之后眼周一圈的血丝。
虽然心里有疑惑和害怕,他还是维持着冷静,不露出一点情绪,慢慢的坐了起来,刚坐定之后,就看清了周围,这让他傻眼了。
髭切和膝丸一脸不甘愿的坐在他后方,是方才他躺着时头的方向,而鹤丸国永的身后,整齐跪着三排付丧神,就连鹤丸国永也在第一时间跪下了。
柳白书没有发声,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听到上方啪嗒一声,一只狐狸趴在上面,仿佛是因为结界挡住了它而生气,一下下的用爪子拍着结界,想要将它拍碎。
拍碎是不可能拍碎的,那么容易碎掉柳白书才不敢睡在这里,就算撑着一口气也会爬回他的安全屋。
‘怎么回事?’
他用眼神询问狐之助。
狐之助也拥有审神者的信赖,它是一只负责任的好狐之助。
“柳大人,您睡了整整十二天,这些日子里我们一动不敢动的都在守着您。”它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跪在下面的付丧神,表示他们这段时间里都在这里,不敢移动?那就是一直跪着了?
很明显,柳白书看到有几刃因为长期跪着,血液不循环,身体紧绷脸色发白,低着头贴着地板,却在感觉到他的视线后身体一颤,小心翼翼的抬起半个头,给他一个虚弱又僵硬的笑容。
这笑比哭好不了多少,强硬扯出来的笑容把五官都扭曲了,从他的瞳孔里满是后悔和悲伤。
柳白书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有了接近真相的猜测,不悦的瞪着狐之助。狐之助嘻嘻一笑,尴尬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在审神者越来越严厉的视线下,坐立不安的挪了挪屁股,说:“请别动怒,柳大人,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说开的,你们不能永远都这样。”
毕竟你们相处的日子,不是人类寥寥几十年,而是只要柳白书活着,这些付丧神一直会存在。这座本丸是柳白书的归所,不管他去到哪里,最终都得回来,只要他没有下定决心将这些付丧神全部封印起来,那他们之间绝对做不到界限分明。
可柳白书没那么容易被说服,他道:“多管闲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底下的付丧神里传来几道憋不住的泣音,又顾虑着什么很快就消失了。
髭切眨了眨眼,膝盖蹭前几步,光明正大的将鹤丸国永挤开,笑容柔和的道:“主人,这里脏东西太多,不如回屋休息吧。”
‘脏东西’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动。
膝丸也急忙过来说:“是啊是啊,这些天我和哥哥一起把天守阁收拾了一下,还熏了香,睡觉会很舒服的。”
狐之助适时的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钱袋,挤出几滴狐狸泪。“那可是狐之助的老婆本,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全都用在上面了。”
他们都在劝柳白书去休息,底下的付丧神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这诡异的场面让柳白书眉头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压制跳得飞快的心脏。
如果是平时他自然会接受好意,但现在既然狐之助做了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