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没听到你们审神者发话了吗?既然觉得你们还有用,那就发挥作用呀。”狐之助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纠结的问题,就看不上他们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甚至心里有点暗爽。
——看你们作死,知道严重性了吧。
他们是知道严重性的,不能更清楚了,这十二天里虽然都是跪着等待审神者醒来,彼此都没有交流,可是长久的默契只要靠眼神就知晓同伴的意思。
虽然羞耻得不敢出现在审神者面前,但理智还是告诉他们不可以逃避。主人怀抱着一颗热衷的心,在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之下还要辜负对方,根本无法做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抛弃颜面和自尊心,诚心诚意的赎罪。
就算被嫌弃碍眼,也要等主人亲口说出来才行,生活在这座本丸里面,不可能永远见不到面,将所有的懊悔都压在心底,化为行动的力量那才是对主人的回报。
“我们会有用吗?”
他们这样困惑着。
我们会对主人有用吗?是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近五年来,所有不分派系的付丧神们以这个为话题第一次和睦聚在一起,开始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想法,心中还是残留着深深的不安。
真的会有用吗?
主人还会使用我们吗?
柳白书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天守阁,就连源氏兄弟都吃了闭门羹。看到大变样的屋子,柳白书还有点吃惊。天守阁已经被翻新,墙壁贴着漂亮的壁纸,地板铺着新的榻榻米,家具都换成高档的现代产物,外厅还有一个柔软的懒人沙发,电脑也换成了最新的产品,文件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的摆放在桌子上面,书架也放满了各种书籍。
哦,起居室里还放着一张床,还有桌椅跟电视机,浴室被加大了放了一个足以两个人并躺的按摩浴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原来充当厨房和仓库的小屋里,杂物被清理一空,厨具也收了起来换成更方便使用的东西,全新的大冰箱放着新鲜的蔬果,还有自制的小蛋糕和饼干糕点果汁等。
髭切不指望,膝丸也不擅长厨艺,这些多出来的糕点一类,看起来精致美味,不可能是膝丸能做出来的。本丸里擅长这个的,应该是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但他们二刃做的——能吃?
干脆利落的关上门,回忆起第一次吃到被下/毒的食物,喉咙的灼烧感还残留着回忆,也是从那天起他不再吃对方给予的任何食物,自己开始做饭。
躺在懒人沙发上,柳白书有点伤脑筋。诚然,就如同付丧神们无法自如面对他一眼,柳白书也无法忘记被施加的伤害,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他虽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也知晓都是因自己而起,可无法面对还是无法面对。
原来不是只有他们在介意。
柳白书理智上很清楚自己在之前的做法是错误的,就算他想不到,总会有人来告诉他,他们会教他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最好的前提是柳白书拒绝将刀剑封印起来。
有一位种花家的官员,那是个还保留天真的率直女生,她诚恳的说,这种错误没有真正解围的方法,无法前进的话不如分兵两路吧,相忘不相干,放过彼此吧。
但柳白书不这样认为,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他和付丧神是不可能分开的,就连封印他们也是下下之策。
毕竟那是他的刀,他的力量,除非他想做个默默无闻籍籍无名之辈,除非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和壮志,逃避身上肩负的责任,漠视前线勇敢的前辈和世界的存亡,才有可能将他们封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