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客来搂着情绪略显激动的离合来到门前，向守在门外的武警使了个眼色，拧门走进会议室。扶着离合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坐下，他直起腰打了个响指，两端纹丝不动的窗帘蓦然掀起，四个着装、气质各异的“人”迈着正步一脸正气地走了出来。
离合呆呆地瞪大眼，挂着泪珠的羽睫眨了又眨，被泪水洗得清亮的眼泛起懵懂光芒，似乎理解不了眼前的场景。
泠胧昂首挺胸，两颊未褪的鳞片流转出刀子般的锋利寒光，眸光灼灼地望着师客来左后方空气，义正言辞道：“老大，我已经在案发现场附近重点布防，玄界中人只要踏入我布防的领域，我都能感应到。”
“唔。”师客来负手而站，似笑非笑地斜睨他。
眉点朱砂的青衣少年李如凡双手拢袖，弯弯的月牙眼亲切十足，嗓音温润如春风拂面：“我已收集现场所有的死者残念，老大什么时候想看，告诉我一声就好。”
“唔。”师客来挠挠鬓角，含糊回应。
“老大，学校我检查了两遍，没有发现邪恶仪式，应该与鬼界无关。”方铜月调整好耳机角度，像小学生一样懒懒地举手发言，眼中凝固的金红色泽塑料般黯淡死板，衬得眼下的泪痣也失色无神。
“唔。”师客来煞有介事地点头。
宝相庄严的大和尚禅镜递上一叠文件，右腿划了个半圆大大地后退两步，双掌合十：“这是几个报案人的笔录，贫僧提前修改整理过，请老大过目。”
“唔。”师客来拿起文件掂了掂，皮笑肉不笑扫了莫名戏精的下属几眼，某一瞬间，他的掌心已经聚起强度相当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力全开把他们揍得连x图秀秀都修不回来。
还好，在此之前，离合唤了他一声：“师先生？”
师客来的气势顿时垮成长江泄洪。
“离老师，让你见笑了，他们是我的手下，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把愚蠢的下属们当成壁画，他脚尖一踮坐上离合身前的桌面，随手丢下文件，顺势推了推险险勾在鼻尖的眼镜，“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请离老师如实回答。”
离合心情仍然低落，却能控制住泪腺不再掉金豆子，吸了下鼻子说：“我会的。”
见状，师客来抹了把脸，右手背到身后勾勾食指，立刻获得道具：方铜月的纸巾一包、禅镜的热咖啡一杯加泠胧的鱿鱼干一袋。
把最后那样道具砸回咸鱼龙脸上，师客来抽出纸巾给离合擦擦眼泪，在他反应过来前又将热咖啡塞进他手里，才整整衣领，从撩汉模式切换到工作模式。
“从目前我掌握的情报来看，陆濂是这场集体自杀事件的提议者和发起者，而且是十二位死者中死亡时间最早的。离老师，你能跟我说说你心里的陆濂是怎样的人吗？”
手指轻敲镜框边沿，师客来一边看着镜片上映出的景象，一边用悠闲口吻说道，原本应该严肃正式的盘问，硬是让他搞出了讨论晚上去哪儿撸串的味道。
对叠成工整长方形的纸巾压在眼下，离合眼眶红红，哑着嗓子说：“我是在支教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六月认识的陆濂，他是我带的班级的班长，成绩优异，很、很热情，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好，挑不出什么毛病。”
“离老师，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师客来摇摇手示意该消失的人赶紧消失，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离合手一颤，纸巾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