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乐融融的忽悠与被忽悠气氛中，几人终于来到了傅齐家的别墅。面对那栋空无一人却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房子，李如凡和胖剑修算是明白师客来背后的深意了。
遇见这种人傻钱多的王八蛋，不坑他还留着过清明吗？
以三寸不烂之舌将瞎话说得天花乱坠，哄得傅齐家心满意足高高兴兴领着自家侄儿回屋休息，顺带用“与胖剑修商量如何对付星夜酒吧群鬼”为借口从他手里借来书房使用权，师客来上一秒面对他还带着如春风拂面的微笑，下一秒转身就换了张冰封万里的冷脸。
斜睨赔笑站在一旁的胖剑修一眼，他冲书房方向扬了扬下巴：“我有话要问你，进去说。”
“是是是，您请，您先请。”胖剑修谄媚地弓腰请师客来先走，硬是把好好的汤圆身材弯成了虾米状。
李如凡在他身后撇了撇嘴。
傅齐家的书房和这栋别墅一样，干净整洁得不用进门就知道平时肯定没怎么用，兴许它主人光临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书架空空如也，书桌上干脆只摆了个笔架和两只空文件夹，除此之外也就那两张漂亮的枣红色真皮沙发有点存在感了。
可以想象，负责打扫别墅的佣人看到书房里的场景时内心该有多么高兴，这意味着他们只需要保证这寥寥数样家具不落灰就行。简单又轻松，还不影响丰厚薪资，这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工作。
师客来进入书房，习惯性环顾周围环境，看清这间空具其名而无其神的所谓书房后，一声表示惊讶的“嚯”脱口而出，轻笑了两下，脸上却没几分笑意，更多的是嘲讽。
往后挥了挥手示意胖剑修和李如凡坐下，师客来自己则溜达到书桌后，拿起撑在笔架上一支五位数定制版钢笔，漫不经心地垂眸打量。
他不开口，李如凡又懒得说话，胖剑修就更不敢吱声了，挨着沙发扶手安静如鸡地坐着。
他眼睛不大，却格外机灵，不动声色地在师客来和李如凡身上来回打转，好像能够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一会儿要说的话，然后提前打好回应的腹稿似的。
师客来大大方方任他看了近十分钟，也把手里的钢笔翻来覆去倒腾了近十分钟。突然冷不丁扣住笔盖发出“啪”的脆响，他拉开书桌后的转椅坐下，双手搭在交叠的长腿上，抬眼平静看向被吓了一跳的胖剑修。
摩挲着钢笔，师客来微微笑问：“自己交代吧，你帮傅齐家，到底是你的个人行为，还是你们蜀山全派的决定？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身上有多肮脏，我只是往他身边一站，他身上那股‘罪孽’的臭味都差点把我熏一跟头，你与他朝夕相处，难道什么也不知道？”
胖剑修愣愣地眨巴眨巴眼，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大人问这话，是要同鄙人秋后算账吗？”
“怎么，我秋后算账和不秋后算账，你还有两套说辞啊？是不是我这么多年不管事，给你们营造了一种我很好拿捏的感觉？”师客来温温柔柔地弯起眉眼，没有半点杀意流泄，却令书房里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十几度，让胖剑修从身体感官到心灵错觉结结实实享受了一次寒流洗礼。
“不不不，鄙人哪儿敢这么想！”胖剑修触电般跳了起来，冷汗涔涔，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那就别废话了，把你和傅齐家那点勾当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屈起食指轻点眉心，师客来眸色沉沉，“记住，我自有核实的法子，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明天就扒了你这身皮挂到蜀山藏经阁外，懂？”
胖剑修忙不迭点头，森森寒意从齿缝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