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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四
挤出,冻得他浑身僵硬,肌肉筋骨隐隐作痛,再不敢抱一丁点侥幸的想法。

    在蜀山修炼时,他就常听前辈们说师客来是个狠茬子。由于是天劫化身,实力强大,天道又管不到他头上,所以没有善恶观,做事全凭喜好,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原本他还不信,可今天看来,前辈们说得实在太口下留情了,真人比传闻可怕得多。

    鬼窟是修道界公认的三大绝地之一,他却进出自如,杀厉鬼如探囊取物,全然不在意是否悖逆了天意。蜀山弟子向来爱扯虎皮做大旗,寻常修道者听到蜀山二字都会不自觉退让,他却毫不在意,甚至威胁一个蜀山弟子,还说要扒他的皮挂到蜀山重地外。

    这已经不是有恃无恐,而是胆大包天了,偏偏他的实力撑得起他的狂妄。毕竟,在这个没有剑仙的时代,蜀山一应掌门长老们加起来,够不够他打还是个未知数呢。

    “其实,我是蜀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只因身在藏经阁,所以可以通过为师兄弟们提供些许便利,换些低阶法器倒卖给修道界外的人,挣点外快。傅齐家就是我的客户之一。”胖剑客连文绉绉的“鄙人”也不说了,小心翼翼措词,说着一旦被其他修道者知道就得身败名裂的隐秘之事。

    “三个月前,傅齐家给我寄了封信,说他经营的酒吧发生了很多怪事,向我购买了一大批低阶法器。但是我把法器寄给他没几天,他又来信了,以重金相求请我出山从根源上解决酒吧的事。我当时不知道这里是个鬼窟,经不住诱惑便过来了……没想到……事情这么棘手。”

    “师大人,您知道的,鬼窟是阳世至深至强怨气,至多至广阴魂聚集之地,连我派掌门见之都要谨慎对待,就我这半桶水修为能顶什么事啊?所以我起了撒手不管的心,可是……”

    李如凡见他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便假好心真补刀地接道:“可是,你已经被这里的因果绑住了,你不能走,也不敢走,是不是?”

    “是啊!”胖剑修一拍大腿,满脸懊恼,“也怪我贪心,当时不来就好了!”

    师客来却没理会他的悔意,转着钢笔若有所思:“你……去找过陆夜白吗?”

    闻言,胖剑修脸色一僵,支支吾吾起来:“陆夜白……这……”

    李如凡见状,再次接上:“两周前,陆夜白带着半块鲤鱼姑娘的妖丹碎片到襄城花鸟市场见了个人,那个人是你吧?他是不是把妖丹碎片给你了?”

    听到这段时间、地点、事件样样俱全的话,胖剑修一下子如泄气的皮球般蔫了,耷拉着脑袋说:“……是,陆前辈给了我半块妖丹碎片,不过我已经用了,用在两天前,为了镇压鬼窟的第一次暴动。”

    陆夜白与鲤鱼姑娘的事在修道界不算秘密,只是因为过去了五百多年,所以现在很少有人再提起,也几乎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胖剑修也是在藏经阁呆了一段时间后机缘巧合知道的这个消息。他想着陆夜白活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一些对付鬼窟的法子,所以来到襄城不久,他就去找陆夜白求助了。

    可惜除了半块妖丹碎片,他一无所获。

    “唉,若是世上还有天命师就好了。”胖剑修的脸愁苦地皱在一起,小声嘟囔道。

    师客来耳尖一动,疑惑地问:“天命师是什么?”

    “咦?”胖剑修一脸比他更惊讶的表情,挠挠头道:“天命师就是……师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天命师呢?您是至圣情劫化身,应该是当今世上最了解天命师的人才对啊!”

    指甲抠进笔盖别扣一下一下勾着,师客来不动声色:“怎么说?”

    胖剑修看不出他的喜怒,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小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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