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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投诚
陛下还说什么‘江山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李越的脸上写满了失望。“难道陛下如朝中那群饭桶一样,真要等大军压境打入京城,才知这世上早已没有‘太平’二字吗?”

    他说得慷慨激昂,赵衡蹙着眉站起来,透过窗户看向长德宫院子里的情景,那里的宫人们各司其职,与他一样,全然不知这国家竟然已到倾覆之时。

    李越见他不言语,还道他不信,正要开口再劝,赵衡说:“如今我受制于人,虽顶着皇帝的冕旒,实际上却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便是听到国家将倾的消息,也无能为力。”

    “难道……”

    “你先听我说完。”赵衡抬手止住他的话头,道:“我知道此事已是关乎生死,可朝政由宋党把持,裴将军又因先皇之死对我多有猜忌……”他没有把话说完,看向李越:“李卿可懂我的意思?李丞相心灰意冷,近两年鲜少参与政事,李氏一族在此事上是什么态度,李卿可知?”

    赵衡已经最大程度上做出了坦诚,他被李越的真诚打动,愿意相信一次,这朝中还有忠良。

    李越一躬身,举手齐眉道:“我虽不能代替整个李氏,但祖父为齐国操劳多年,我信他心中仍有一片赤诚。”

    赵衡说:“但愿如此。”他道:“李卿一片丹心,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懂。朝中关系盘根错节,一着走错满盘皆输,若李氏能住我一臂之力,衡定不忘李公大恩。”

    “陛下言重了。”

    赵衡轻轻叹了口气,说:“言重与否,还要看将来的结果,事虽紧急,我们却要徐徐图之,以免打草惊蛇。”他叫了一声桔婴,待桔婴进来以后,说:“你在别的宫里可有什么死党?要嘴巴严腰板硬,打死不会泄密的。”

    “倒是有,御花园里洒扫的落英,掖庭的坠子,还有先太后永宁宫的张嬷嬷,再有……”桔婴犹豫了一下才说:“再有就是先皇的大太监安元公公。”

    “安元的身份太敏感了。”赵衡想了想,又问他:“都是确实可信的?”

    “大家如我一样都是孤家寡人,宫外已经没有亲眷了,就算被人抓住威胁,也没什么把柄。若陛下施以恩惠,他们为报陛下恩典,一定是咬死了也不会泄密的。”

    李越在旁边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一边想,外人都传言二殿下懦弱无能,殊不知他心中自有丘壑,只是被这宫廷里的大网给束缚住,不得不屈从而已。

    赵衡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思虑半晌,才道:“外臣与宫人接触太过扎眼,这法子还是以后再说。我这里被盯得更紧,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向李越道:“以后你不要到我宫里来,朝中也不要应和我,逼不得已说话,也要故意做出看不起我的样子,以后若有要紧事,先到东宫去做出祭拜的样子,我大半时间在那里,倒也不要常去,免得叫人怀疑。再往后,我再想办法。”

    李越领命去了,待他从长德宫出来,一路谨慎地避开人走着,走到一半,忽念起刚刚赵衡说话的样子,心中暗自后悔与他说了许多情绪激烈的话,又想起已经亡故的先帝,心中更加懊悔,若他当初没有急于求成,忖着先帝的心意除掉中郎将程芳,或许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