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了床,一条腿压在被子上,语气依恋而温暖。
“满嘴胡说什么?”柳氏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一暖,一边给他盖被,一边叮咛:“这等乱了尊卑等级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对别人连爹都叫了,你从小养我长大,叫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氏慌忙打断了:“还胡说?”她给他掖好了被子,才说:“快睡一会儿,早晨起得那样早,该是累了,一会儿午膳我叫你。”
午膳时,桔婴已经领着御医回来了。赵衡赶紧起来梳洗好,戏做全套,叫人引御医到书房去,关切地问:“卓文的病可严重?”
太医一抬手恭谨答道:“李中丞只是昨夜吃多了积食,并无大碍。”
桔婴在一旁憋着笑,赵衡脸上还是神色如常,道:“那明日,他便可上朝了吧?”
“想来该是能的。”
“那……”赵衡脸上染上了些羞臊的红晕,犹豫了半晌才问出来:“那……于房事可有妨碍?”
御医愣了一下,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半晌才答:“只是积食而已,自是没有妨碍。”
“与男子行房也无碍?”
老御医抿嘴哆嗦了半晌,才说:“也无碍。”
“御医跟随我父皇多年,可知……”赵衡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稳似的,挪了两下才说:“可知,这男子间行房,有什么秘术或灵药?”
“陛下年纪尚轻,身体康健,无需用药。”
赵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赐了老御医一些绫罗布匹,才叫人走了。
午膳后,赵衡正在书房中习字,听见桔络进来说:“陛下,宋公公身边的宫人来了,说是来送东西。”
“叫他进来。”
那宫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进来,长得颇俊秀清白,垂着眉眼,举着匣子说:“宋公公叫小的来送药。”
“什么药?”
桔婴上前捧过来打开,里面码着几层银质的小盒子,盒子里是香气馥郁的蜜色膏脂。
那俊秀的小宫人忽的红了脸,硬着头皮说:“是……男子行房时用的药。”
赵衡料想到宋翊消息灵通,不妨竟这样灵通,一时心惊肉跳,脸上挤出个有些羞臊的笑容,冲那宫人道:“代朕谢过亚父。”
“宋公公还说……若陛下不识云雨之术,可留下小的,细细钻研之。”他一边说,一边像只鹌鹑似的,将红透了的脸埋进颈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