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觉得对面那两道目光灼人得很,低了头,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看过来。
裴琰见他这模样,笑了,亦是低声说:“陛下莫不是在色、诱臣?”
赵衡听见这话,从脖子红到眉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说:“表哥就是爱玩笑。”
裴琰坦荡荡看着他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臣哪儿敢跟陛下玩笑?”
赵衡的心里砰砰砰跳得厉害,他多么镇定的一个人,兵临城下而面不改色,与陆渊兵戎相见仍针锋相对,此时却紧张地连连吞咽口水,一边拿眼神偷偷觑着裴琰,手指抠住桌沿,也没料想一句调侃能引出这些事……
裴琰看着他困窘脸红的样子,欣赏够了,才说:“陛下宣臣所为何事?”
赵衡被他调戏得连什么都忘了,不自在地拿裙子擦了擦手心,转身坐回几案后的椅子上,收敛了刚刚的神情道:“如今国库空虚,朕想托表哥来做件大事,这事说出来,怕是要被天打雷劈。”
“何事?”
赵衡道:“请裴将军带几个兄弟,到北边惠帝的皇陵赏赏景。”
裴琰看着他,半晌说:“陛下,这等欺师灭祖的大事……”
“若非穷途末路,朕也不会想到这个,表哥今日在朝上也听见了……”他诚恳地看着裴琰,努力摆出一副可怜相,又偷偷说,“咱们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先换了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
裴琰看他那样子实在可爱,便道:“我若去了,可有什么好处?”
赵衡道:“表哥刚刚剿灭陆贼,于社稷有功,还未封赏,便赐安定王,如何?”
裴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边露出个嗤笑,道:“你便是把屁股下那张龙椅让给我,我也不稀罕。”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