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榕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到一阵尴尬。沉默了几息之后,林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好奇而不是嘲讽:
“敢问大娘,您平时围着这一亩六分地都在忙些什么呢?”
“这忙的可就多了!”大娘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把往日来的艰辛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咱们这南城虽然比大陆上大部分地方都要温暖湿润些,但这红蓬还是既缺水又少热,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用灵力给每一洼红蓬暖一暖,要不转天就冻死了。我们邻里之间都是轮流守夜的,这田里可离不开人呐……
“南城中只有两口井,所有人都得早早前去排队,打水浇田,大部分时候还得自己用灵力把结了冰的水化开。若是遇上干旱,全城的人都得出去找水。否则十几天一过,这红蓬可是大片大片的死!”
林榕更是疑惑:“要是咱们南荒城这种适宜耕种的地界儿,种田都难以果腹,那北方的那些城池的人怎么办?”
这时边上别人家田地里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插话道:“还不是那贪得无厌的飞花城,我们的粮食有一半都交给他们了!还嘲笑我们是拾荒的乞丐,戏称我们南城为南荒城。”
大妈又叹了口气:“就如宝儿说的,因为百年前的一场旱灾我们南城交给上城的供奉缺欠了些许,可这飞花城却借机放贷,粮食越欠越多,我们的日子也越苦。小公子你可能不知道,百年之前我们这南城还是一座名为南岭城的中城……算了,不说这些,大娘我又得干活去了!”
林榕谢过这妇人,趁着四周的农人埋头苦干之时,再次紧随着腰带钻入裂缝,回到了城主府。
这时老城主、鹤强还有七八个长老管事正满面严肃,讨论着什么。在看到林榕出现后脸上都流露出愤怒和畏惧的神色。
林榕也不理会,径直走进隔壁的文书房,拿起往日的卷宗看了起来,一条条大纲细则在林榕的脑海中飞快的生成。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能穷成这样!是该好好管管了。
半个时辰之后,南荒城的十万城民被钟声召集而来,互相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聚集在城中心的广场之上。
因为贫穷和破败,整个南荒城都显得空旷的出奇,就连十万人到齐之后,仍旧留出却多空隙,竟然显出一丝冷清之感。
那生病多时的老城主也在鹤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珍稀的从木盒中取出了一张扩音符,贴在喉间对臣民们说道:
“今天召开这个城民集会是要宣布一件事情。”
老城主说完这一句就有些力有不逮,停顿了片刻。
十万衣着褴褛的城民屏息聆听。
老城主:“由于我多年重病缠身,现已不能胜任城主之位。故而从今天开始,新任南城城主便由这位……”
老城主犹疑的顿了顿。
林榕:“林榕。”
“……林榕公子担任。”老城主说完了后半句。
底下的城民立刻炸了锅!
而那些去过飞花城的小伙子们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开始扯着嗓子向身边的百姓科普真相。
“根本不是这样!是因为我们南城欠了他1000绿晶,他以此作为要挟逼迫老城主退的位!”
“我们不会认你这个城主!”
林榕:“老城主这又是何必,故意模棱两可的介绍引起民愤有什么好处?”
那老城主和身后的鹤强及一众长老均是一惊!没想到林榕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白的就点出了这些暗涌。
“毕竟我现在已经是南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