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徐蔚然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唱:“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哎嘿哟,十八岁的哥哥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
“打住!打住!”程砜坚持到第三句实在忍无可忍喊停了。
他终于知道徐蔚然为什么问他后不后悔了,因为……徐蔚然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真的是难听,几乎没有一个字儿在调上,尼玛那跑调全都跑回他姥姥家了。而且《九九艳阳天》这首老歌,每一句后带的“哎、哟、呀、哪”这种语气词又特别多,徐蔚然七转八转早不知道转哪儿去了,反正一首歌唱的荒腔走板,难以入耳。
徐蔚然特无辜地瞪着程砜,“又是你说不后悔的,我唱歌本来就跑调啊,你也没问我唱的好不好听,对不对?”
程砜吃了个哑巴亏,还有点不死心,又怂恿徐蔚然:“你唱首流行一点儿的,说不定会好一些。”
徐蔚然就又唱了首周董的歌:“再给我两分钟,让我把鸡翼结成饼,憋融花了眼泪,你妆都化了,让我怎么基德,基德你叫我王老八,叫我王老八……”
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鸡翼”什么“饼”?还有“基德”叫我“王老八”?程砜听得一脸黑人问号,好半天才对上歌名,徐蔚然原来在唱的是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绝了。
“那什么……”程砜不得以又把徐蔚然叫停,“要不然,咱还是讲故事吧……”
徐蔚然脸有点儿挂不住了,“是你让我唱结果还嫌我唱的难听,你脸怎么那么大呢?再难听能比鬼故事难听?”
程砜没办法,拿过手机把录音打开,“你唱吧,我给你录下来你等会儿听听。”
徐蔚然又把《最长的电影》的副歌部分唱了一遍,从程砜手里接过手机,一播放录音,一句过后立马把手机扔床上扔的远远的,一脸难以置信,“这特么绝对不是我唱的!”
虽然他一直知道自个儿唱歌跑调,但是真没想到难听到这种程度,特别是录下来以后,那真是……一言难尽啊,比鬼故事好不到哪儿去。
程砜叹口气,“别挣扎了,这真是你唱的。”
徐蔚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不知道是还不能接受现实,还是接受以后比较沮丧。
程砜有点儿过意不去,揉揉人脑袋上的乱毛,安慰道:“没事儿,唱歌跑调的人海了去了,也不止你一个。再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五根手指头伸出来还长短不一呢,是不?别往心里去。”
徐蔚然不吭声,俩大眼睛睁着滴滴溜溜地转。
程砜一看这样就得继续哄啊,“乖,咱不想了,先睡觉好吧?下周日带你去个地方玩。”
“去哪儿玩?”徐蔚然的关注点果然被转移了。
“你先睡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蔚然这回还算配合,闭上眼睛开始筹备睡意了。
程砜一看狗腿工作终于做到位了,也就打算睡了,这时候却感觉到一阵非常扰人的尿意。
他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周围,又想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一想上厕所还得打开卧室门,走进更加漆黑的客厅,瞬间勇气值直接降为负数了。
可是不去又实在憋得慌,要不然喊徐蔚然陪着去?
那不行,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在自己家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说出去真是招人笑话。
犹豫再三,程砜还是决定自己去上,光从床上下来的这个过程,他就给自己不断打气:稳住,别怕,那些都是假的,对,假的……
就在他的手要摸到床头灯开关的时候,突然听到徐蔚然叫道:“程砜,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