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槽——!”听到后面俩字的时候,程砜就感觉自己头皮一炸,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了,一下蹿回床上,一头扎进被子里不敢动了。
看他那反应,徐蔚然笑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程砜看起来那么硬气的一大男生,怕鬼怕成这个样子。
突然,徐蔚然不笑了,程砜在被子里缩了老半天,听他笑也不出来跟他呛声了,他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可能是开大了。
打开床头灯,徐蔚然过去小心翼翼地拉开程砜的被子,就看见程砜窝在那里,眼圈红着,嘴唇还有些发抖,那模样特可怜。
一瞬间,徐蔚然的负罪感强烈到爆棚。
随后他就想到了在打靶场打架的时候,程砜不是从大门那边冲过来的,那他绝对不是突然到场,应该是提前在那里候着了。
打靶场是一个快被老城遗弃的地方,那儿真的荒,特别是太阳将落未落,天擦黑的时候。老人们常说一句顺口溜,“太阳下坡鬼上坡,洼子叫唤鬼吆喝”,说的就是那儿。
正常心态的人大白天在那里都浑身发凉,那程砜这么一个恐惧这些东西的人,他一个人在那儿呆了多久?半小时?一个小时?还是更久?那他……该有多害怕啊?可是他依旧没走,撑到了徐蔚然需要他的时候,出手解围。
徐蔚然觉得自己心里除了感动外,又酸又疼,有点儿想骂程砜是大傻子,却根本舍不得了。
踌躇一会儿,徐蔚然上前把程砜整个人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有点儿语无伦次地哄着,“程砜别怕,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那样的玩笑,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害怕。别怕了程砜,别怕了。”
程砜没有说话,只是回抱住徐蔚然,过了会儿才放松下来,缓缓把头靠在了他身上。
徐蔚然能感觉程砜的手臂在收紧,但是已经不再发抖了。
他突然想到那天故意把程砜当作“姐姐妹妹”,说“安能辨我是雄雌”那件事。无声笑笑,搂紧程砜,凑到他耳边:
“程妹妹不怕啊,是然哥哥的错,然哥哥给程妹妹道歉。不怕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