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呢？”梁叔把一红一篮两杯饮料拿到他们面前，放在他俩中间，也没明说哪杯是谁的。
程砜把两杯饮料都推到徐蔚然面前，“你都尝尝先。”又对梁叔说，“我记得从我记事儿起，您就一直守着这酒吧，那么多年了，您真没想过换个地儿？”
梁叔走到吧台离他们比较远的一端坐下，打开了上面的一个小换气扇，点了根烟，“想过啊，想肯定是想过，可是走不了，走了心里不踏实。”
程砜拿过徐蔚然不太喜欢的那杯饮料，问：“梁叔，你是不是……还在等肖叔叔？”
梁叔不答话，一连抽了几口烟，淡青色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就在程砜有点儿后悔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对，我确实还在等他。这么多年，我守在这儿，就是怕他哪一天突然回来了，找着地儿了却找不着人。”
徐蔚然不清楚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个梁叔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男人。
是不是每一个酒吧老板都有故事？徐蔚然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也有可能是有故事的人都跑来做酒吧老板了，所以才有了“我有故事，你有酒吗”这种流行句。
正坐着，几个打扮的像披头士的青年推门进来了，为首的高声喊了句：“老梁——”
梁叔把烟把在烟灰缸里摁灭，“喊什么呢？不都在你眼皮底下吗？”
喊“老梁”的青年叫大毛，眼睛扫了一圈，锁定在了程砜和徐蔚然身上，“今儿下午客不多，这质量倒一个比一个硬啊。”
“瞎说什么呢？看清楚咯，穿黑色衣服那个，是我侄儿，程砜。黄色衣服那小伙，是他朋友，徐蔚然。我可告诉你，人都是正经学生，别去跟人家瞎起腻。”
大毛“切”了一声，“谁还不是正经人儿啊？瞧你护犊子那劲儿，帅哥还不让人多看两眼啊？我就打个招呼去。”扭头朝其他几个人说：“你们先去调调吉他啥的，咱一会儿开工。”
一化烟熏妆的高个儿姑娘搭着一短发姑娘的肩膀，假装“呸”了他一口，“见帅哥我们都还没来劲儿呢，你就往前蹿那么兴，你个死gay。”
大毛眼睛一瞪，“谁gay呢？说多少遍了，我是颜性恋，颜性恋，我也喜欢漂亮姑娘的好不好？长得好看的我都吃。”
“你个没节操的死颜狗。”
一伙青年嘻嘻哈哈闹完，大毛跟着梁叔去了程砜和徐蔚然那边。
到了俩人面前，梁叔先开口：“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店里驻场乐队的主唱，大毛。他看你俩长得帅，非得来认识一下。”
“你们好。”大毛暂时还没不着调，礼貌性地问个好，随便找了个高凳坐在了徐蔚然旁边。
这样近距离一看，大毛觉得徐蔚然这种长相比程砜那样的更对他胃口，又白又洋气，皮肤还好，能把亮黄色穿出来还不拉分的帅哥，真是难得。而程砜那卦硬气型帅哥，帅得太有棱角，看起来比较难啃，有点让人望而却步。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大毛开始找话聊，朝徐蔚然跟前靠了靠。
“五中的。”程砜抢在了徐蔚然前面回答，语气生硬。
从这个什么大毛朝这边过来的时候，他就看着那人眼神黏在徐蔚然身上爬来爬去，爬的他一阵阵冒火，恨不得说“你特么再看一眼老子把你眼珠子剜掉”。结果这会儿，那孙子登堂入室地坐徐蔚然旁边儿了，还越凑越近，都快贴上去了。
大毛忽略程砜的态度，继续勾搭徐蔚然，“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啊？皮肤这么好？”说着还想上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