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憋屈着,突然上方又出现了徐蔚然消息的提示,点开一看:你订票了吗?到时候你回来我去车站接你
程砜赶紧一口气把要说的全部回完:
-只有晚上十一点的一班了,回去太晚,你不要来接我了,不安全,听话
这句话发出去后,过了好一会儿,徐蔚然才回复:
-可是我想你一回来就见到你,想赶紧把话给你说了
每个字儿程砜都能品出来委屈的意味,可是这回说什么都不能由着他,深更半夜的,让徐蔚然一个人在家附近街上晃荡都不行,更别说再跑离家还挺远的车站去。
程砜坚持不让他来,徐蔚然脾气上来了,连“晚安”都不说了,直接不再搭理人。
叹了口气,程砜把手机扔一边儿,知道这回又把徐蔚然惹毛了,可还是很高兴,连明天的危险行动的紧张感都暂时搁却了。
很少体会到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猛然间得到,除了愉悦之外,还有心酸与感激。
当时他回老城,他老妈都没怎么过问他,票他自己订,行李他自己取,回到家后自己收拾打扫,他都出去溜一圈了老妈的电话才打过来。
不是说他一个半大小伙子这些事情自己做起来有多委屈。可是当有人关心起你做份内的事儿会不会累时,你出远门他担心你的安全还盼着你赶紧回来时,还是会有很深的触动的。
徐蔚然的存在,让程砜找到了可以稳下来的点。
于他而言,生活就是绕着一个圆心做圆周运动的质点,而徐蔚然就是拉住他的向心力,让他不至于偏离轨道,还在继续运动下去。
程砜想,自己之前竟然会对徐蔚然抱有“只做朋友”的傻b想法,怎么就能怂到这种程度呢?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以后恐怕每天吃饭喝水睡觉都难以安生。
过去的四年,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所以对那人的想念还没有这么猖獗,而知道以后,就愈发渴望与他朝夕相处,绑在身边。
不能再等了,如果明天能顺利回去,他就直接在徐蔚然家门口蹲到天亮,他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徐蔚然,说出那些迫不得已多憋了几天的话。
第二天中午,程砜请冯豆吃完饭,两人就开始进行“易容大业”。
冯豆这姑娘,不仅手巧,好奇心也不重,什么话都不多问。像程砜这次来找她帮忙画仿妆,她就一句都没问原因,只管尽心尽力把程砜化得更像照片上稍稍有些模糊的人。
程砜闭着眼让她给自己打底,“这化好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时间稍微有点儿长吧,你急吗?不急我稍微给你化细致点儿,争取更像。”冯豆嚼着泡泡糖问。
“现在天大概六点以后开始黑,能不能赶在四点半前化完?”
“没问题啊,这还两三个小时呢。”
“对了,”程砜突然想到一件事儿,“你能不能化出感冒病人的那种神色?就是……反正一看就是重感冒那种感觉。”
“你道儿还真不少,想了五股想六股的,白使唤你姑奶奶还这么多要求。”
“郑东昊十一过来找我,你想见他吗?”程砜心安理得地出卖哥们儿。
冯豆一愣,也没回答他想不想,说:“你说的那是要化出病态来,so easy,包在我身上。”
“行,十一我跟他一块再回来一次。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冯豆最终没按捺住激动,猛拍一下程砜,“够意思!”那神态和当年的小太妹不脱二形。
程砜抬手揉了揉肩膀,这手劲儿当姑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