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这里面有毛片?”果然,正翻来覆去摆弄那个mp4的“花衬衫”和“大金链子”的兴趣都被提了起来。
“对啊,要不然怎么说是解闷儿呢?”程砜拿过那个小机子,摁开调了两下,放到他们面前,“你们看,那些小崽子下得还挺全乎,欧美的、日韩的,我刚看了一下好像还有泰国的。”
“好东西,好东西。”那俩人说着就要点开一个,程砜却一把拽了过来,“你们这正值班呢,万一没盯住咋办?王哥要是怪下来咋办?”
“哎呀,放心吧,这鬼地方根本就没人来,我们天天净是盯个瞎屁。就那天蹿进来个半大小子,结果走了就再也没来了,估计是来空楼探险找刺激的。拿来拿来拿来,赶紧让哥们儿解解馋。”
程砜心说那半大小子就是我,装作犹豫地把东西递给他们,“王哥要是发现了,你们可别把我兜出去。”
“花衬衫”和“大金链子”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打死都不出卖兄弟。
他们调小声音刚点开,程砜就弯腰捂住了肚子,一副痛苦的表情,对他们摆手,“操蛋了,关键时候掉链子,我先找个地方拉会儿肚子,你们先过瘾吧。”说着就往楼后面溜去。
那两个还嘻嘻哈哈嘲笑他没福份,根本就不再注意他了。
到了楼后,一个人影都没有。程砜那一天看了,那些人主要蹲守的还是楼前,因为那是进楼唯一的正常路径,而靠近一片工地的楼后就完全放松,没安排任何人。
程砜按照计划好的攀登点,三下五除二就翻到了三楼自家阳台上,他觉得这次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攀爬速度都要快,看来人在压力之下真是能爆发出潜能。
太阳还没全落,屋内沐浴在最后的暖色夕阳中,看起来宁静又美好,任谁能想到门口就守着携刀带棒的犯罪分子呢?
程砜拿出那个里面被他包了厚厚一层海绵的编织袋,趁着还有亮,开始轻巧又迅速地收拾父亲交待他的那些东西,警服、警帽、奖状、奖杯什么的,全部放到袋子里。
他今天真是被逼出了神速,所有都清完,才花了还不到十五分钟。
最后,他把袋子整个牢牢绑在自己背上,背着它,又从楼后面爬了下来。接着,根本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翻墙头,而不是走正门。
从墙上一落在地上,程砜就开始狂奔,跑出工地,带着那一大包东西朝宾馆跑。他感觉不到沉,也感觉不到累,也不害怕,就一个想法:快跑,赶紧跑。
等到了宾馆,在房间里,卸下那个大袋子,他喘着气儿发了会儿呆,重新有了焦距的目光定在袋子上,他才反应过来,那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办完了。
他把父亲的东西带出来了,也没被那群人发现、抓到,他这算是——成功了。
到这里,程砜猛然放松,瘫在了椅子上。
中秋节前夜,将近晚上十一点,老城下起了雨。
姥爷姥姥已经睡了,整个小院只有徐蔚然那屋还在亮着灯。徐蔚然正在书桌前做题,突然他定的十一点的闹钟响了,把他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和腰,准备收拾收拾去火车站接程砜,这时听到窗外雨打在雨棚上的声音,他才知道下雨了。
徐蔚然摁亮院子里的灯,拉开堂屋门,大黑就在门口卧着,一见他出来,赶紧蹭了过去。
雨势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廊檐下已经挂上了一串水帘,雨水还在“噼噼啪啪”往下砸,看样子,车估计也不好打到。
干脆直接步行吧,反正从家一个小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