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不知对面还有多少人,二来若是慕容盼被控制住了,自己即便是从敌人手中救出慕容盼,怕是后者也只会是个累赘,最后可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而若情况是一的人多加上二的被控的话,从兵法上讲,霍扬这样前去,就叫以卵击石——霍扬就是那个卵,她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对面的那颗石头不要太大。
咿呀吱呀,不知追了多久,前面逃跑的那人跑到了码头,最后双脚踏上了木桥。
那木桥年久失修,发出的声音难听又刺耳,不仅叫人心烦,也惊得自停在江面上的船里走出一个人来一探究竟。
逃犯与那人四目相对,皆露出一个笑来,显然是同党无疑。
而紧追其后的霍扬见了,面上也不由露出个笑来,暗道好在一的答案是没几个,便收起所有思凝神提气,加快速度紧跟其后。
于是在距离船只不过二十来步远的时候,以为自己逃之夭夭的逃犯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船上的伙伴面色一变,同时听见身后破风声来,知道情况不妙,却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霍扬从背后踢倒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撞掉了一颗龋齿。
“啊!”
“他娘的!”
痛叫声与怒骂声同起,船上的人见霍扬方面踢倒了自己的伙伴,怒而猛踹了一下船板,借力跃上木桥。
霍扬见了,眉头一扬,不等他站定身子,便抡起棍子迎了上前。
大汉猝不及防当头吃了一棍,懵了一下后拍拍自己光突突的脑袋,然后怒道:“龟儿子敢打老子!”
霍扬:“我没你这么小的爹。”
大汉:“老子已过不惑之年!”
霍扬呵呵一笑,“又不是说你年纪小。”
…………
一阵风吹过。
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霍扬意思的大汉几乎要被气得吐血,当下似发了疯的野狗吼了一声便冲了过去,攥紧双拳拳拳夹风地冲霍扬脸上招呼。
霍扬一边躲闪着一边说:“你老是冲我的脸打是嫉妒我比你帅吗?”
大汉一边更使劲地打一边怒道:“龟儿子哪有老子的男人气概!”
霍扬呵呵一笑:“你有男人啊,不知是谁这么有奉献精神?”
…………
这次不用再等一阵风吹过,大汉已经直接明白了霍扬的意思。他气得脑袋疼,眼充血,拳头痒。
偏偏霍扬见了,又是呵呵一声,说:“别害羞嘛。”
“害羞你个死人头!”大汉觉得眼前人再不死,自己便要先被气死了。
但他越生气,越想打死霍扬,霍扬对付他起来便越容易。
就像现在,若不是自船上突然飞来一柄飞刀,霍扬腰肢一转脚尖点在飞刀上借力跃至船上,大汉便要被如猴子般身形矫健,又如燕子般体态轻盈的霍扬绕到身后再吃一头棍。
“小兄弟可不能这样欺负老实人。”船上,负手而立的大汉冷眼看着只几步远的霍扬。
霍扬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对面的话,而是因为她瞧见了倒在地上,被捆绑得像只要被下锅的螃蟹的慕容盼。
正看着,那只螃蟹突然也回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霍扬见她有了动作,心下不禁松了口气,问道:“小姐感觉如何?”
慕容盼面无表情道:“你想知道的话改日也被绑架一回。”
霍扬扯了扯嘴角,“我是来救你的。”
“救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