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到套着三件西装,体格庞大了一整圈的莓铃,从眉毛到胡子都在诠释着隐忍,他抓过她扭捏着背在身后的手,搭上脉搏,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莓铃小姐。”
他压低声音,郑重地喊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等半天,只等到了叹息。
“唉,森田先生人呢?”他小心拉着莓铃的手,走到师生群聚的一间病房门口。守候的师生并不多,只有七八个,多半是年级长和各班代表,以及说什么都不肯随大队伍先回去的莓铃一干人众。学校上下都对由年级前三十名组成的a班偏爱有加,老师们含糊着便同意了。
经过诊察后森田的伤口不在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到剧痛刺激精神恍惚,身体虚脱,在处理过浑身上下的伤口,打过止痛针之后,他正一边熟睡一边在病房输液。
“我想等校长醒来之后再跟你回去,可以吗?”她仰起脸,声音中满是哀痛。
“应该的,校长他非常照顾你,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只是你自己……唉,我把车停在地下,我们上车处理一下吧。”见莓铃点头,温伯拉着她向反方向走去,不经意间低头瞥见莓铃脚上的鞋子,笑了:“小姐最近忙着助人为乐竟然还有时间血拼。”
她也低头,面呈尴尬:“这就是……呃,助人为乐送的。”
他的笑容垮下来,又是一声叹气,只是不忍心什么都不说,空留一句“很适合你”。
可等到上了车,没了第三人,已经年过六十的老爷子便再也憋不住絮叨了。
“莓铃小姐,你不是答应太太和你父母不能在国外乱来吗?才好了两个月就忍不下去了。这要是让香港那边知道了,这是多大的过失,你让我有什么脸见太太。最糟糕的是,这样很容易被小狼少爷发现……”
“我不会让他发现的!每次接电话我都编的有模有样,语音视频还带上bgm和背景墙,这么辛苦和缜密怎么可能轻易露陷。我拜托内德给我做了个信号转送台,每次跟他通电话的时候我的ip定位显示都是在香港,万一万一如果被怀疑,铁证如山他不得不信。”
“那如果少爷占上一卦呢?”
“……”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
“他又不会,”莓铃不知是辩解还是自我安慰,“算卦不是我们家擅长和钻习的东西。他还是先把自己的元气练出来吧,都17岁了元气还没凝结成丹,难不成是房事过多破坏了……”
“小姐你理智一点,别没正形!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能在短时间内有那么高的功力造诣的,”正在为她包扎的温伯手中猛地用力,硬是用纱布条和狠力道堵住了莓铃的嘴,后者嘶地一声,痛苦不堪,“小狼少爷还要分出很多时间学习明年如何接管家族,要跟小樱小姐学着修习更高阶的魔法,也有课业要忙,武道对他并不是全部。”
莓铃仍没从刺痛中缓过劲儿,牙缝嗖嗖进着凉气,眸光闪烁:“可那是我的全部啊。”
他闻言,手上动作轻柔下来,连带着的还有眉眼。他温和地点点头,笑着说:“这就是为什么作为武者你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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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森田醒来后接受接受了检查,确认无恙后,终于被准许进入的担忧的师生们以及仍旧堵在门外不放弃的记者们都看到了希望。
森田僵硬地回转脖颈环视一圈,特别是注意到莓铃也在,眼神中稍显安定:“大家都检查过了吗,有受伤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