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于是他便让莓铃先和其他同学回纽约。
然而她并没有动作,漂亮的赤色眼珠直勾勾盯着他看,不加掩饰,就连问题都是那么直白——尽管这是她的一贯风格,森田也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抓您?”
“原本我不想对我的学生提这件事,但既然你问了,我也没理由不说,”他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具体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一帮邪恶组织,当着我的面抢走博物馆中瑞克摩德的展品。这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将我绑起来折磨我,威胁我说出密码。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密码。”
“什么东西的密码?那个……转换器的?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想得一样,可他们却坚持瑞克摩德兄弟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恋人和亲人,唯一有联系的便是我这个三个月前代表学校接受他们校友捐款的校长,如果密码一定在某个人手里,那个人很可能会是我。”
“这种事不是问本人比较快吗?如果本人忘记了,再去找他口中提到的其他人啊!”莓铃忍不住为森田抱不平,顺带鄙夷了一下反派们的智商,不料却听到这样的答案,一个让人震惊的噩耗。
“那对兄弟已经死了。”
“什么?!”
他伸手示意莓铃重新坐好,不要惊动门外的人:“对,那是一个男人告诉我的,他还说……瑞克摩德那两个狗娘养的不值得相信,是天生的叛徒,他们自然要懂得在最好的时机清理门户。”
早在开始这次大都会之行之前,经由帕里斯和其他各班老师之口,学生们便了解到,作为最受瞩目且饱受期待的颠覆性发明的研究者,两位本校的优秀毕业生对于这所学校和校长而言意味着什么。新一年更好的生源,外界的声誉,又或者是校长自始至终最为重视的——学生们对未来的憧憬和建立起来的自信心。
现在莓铃终于明白森田为什么如此回避这个问题,事发太突然,原本沉郁的中年人阴霾更甚。而他如今还在住院,这对病人的打击可想而知。
莓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校长道别过后走出来的。那时的沉默冗长而厚重,她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讷讷地坐在原处好久,低垂着头,陪着他一起沉默,直到警员回到房间,打开了门。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被老师同学围住连连询问,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有沉默着摇头离开。
每个人都有秘密,很多很多秘密。
背负着那么多东西很累,但更累的是,害怕秘密的利刃划破包袱皮,将身边人刺伤。
因为那时候人往往不知道,是抱着散架的包袱狼狈地前进为好,还是扔下包袱去扶受伤的人为好。
森田校长伤得很重,这种伤不是她的气可以改善的。想到此莓铃就觉得很无力,很累,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要去改善一个被自己刺伤的人。
“莓铃小姐,你的脸色很差,没事吧?”她刚走到温伯身边,后者便起身快步迎上,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声若蚊蝇:“没事,校长让我们先回去,走吧,明早还有课。”
他们离开住院楼前往电梯间,正巧碰见拿着两板咖啡走来的克拉克。
“学生已经可以离开了吗?森田先生醒了?”
莓铃仿佛没听见似的,擦着他的衣袖走了过去。
“莓铃?”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的眼睛倏地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