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也游不过去就只能暂且在水里泡着。

    没过多久宋青书呼喊着名字返回来了，也不知他成没成功解决掉极意门门主，温晚赶紧应了一声，宋青书借着朦胧的月光找到了漂在河道中央扑扇膀子的温晚，遂点足低低掠过过河面将温晚拎出来了。

    离水的温晚连打几个喷嚏，她只穿了一套单薄的里衣，在岸上缩成一团，宋青书奇怪温晚怎么好端端进河里去了，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当即脱了外袍给温晚披上了。

    温晚裹紧袍子，哆哆嗦嗦还不忘问：“人呢？”

    “死了。”宋青书轻声答。

    他上去补了一剑，就一剑，极意门门主就归西了。

    “你说......”温晚心头一松，人也有些愣愣的。

    “什么？”宋青书随口追问。

    他见温晚冷也不知运功御寒，想是受了惊或是在水里泡傻了，便将掌心按在温晚的肩膀上，运起武当九阳功徐徐传送如温晚体内。

    “这人头算你的，还是算我的？”温晚舒坦地眯了下眼睛，人也不再缩得那么紧了。

    “你的。”宋青书回答得干脆，停了停又加了一句，“都是你的。”

    温晚满意地点点头，开始用宋青书的外袍擦脸。

    脸擦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擦不干净，但温晚总算注意到了宋青书想说点什么又生生忍住的表情，抓着被她揉成团的衣角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温晚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有一段时间了，当然，都是闲来无事时的自娱自乐。

    “什么穿越？”宋青书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袍子被□□成皱皱巴巴的破布。

    “穿越的范围可广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温晚大模大样地咂咂嘴，刮着下巴眼珠斜看，说：“但你这种应该是魂穿吧......”

    “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宋青书没好气地说，“你路上又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能从字面上大致解读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温晚天马行空的话题和用词。

    温晚也不反驳，继续自己的话，饶有兴致地说：“你跟我印象中的宋青书完全是两个人。”

    她和张无忌在宋家小院第一次见到的宋青书，才是她心中那个已经塑造好的宋青书。

    “印象中？你来武当之前就知道我？”宋青书自说自话，脸上泛起得意之色，他在温晚面前挺了挺胸膛，慢慢道：“不悔，我跟你说，你是没见过在外人面前，我可一直都是那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武当少侠宋青书，以后人多的时候你可得给我留些面子......”

    “人多的时候谁跟你说话，我还有温婉文静的人设要立呢。”

    远处灯火和脚步声渐行渐近，有人在大声喊宋青书的名字。

    “六叔，这里！”

    举着火把提着灯笼的人影越来越近，温晚的眼眸染上色彩，她忽然道——

    “宋青书，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跟水鬼似的。”

    被河水浸得饱满的头发，像两片海带一样糊在头上脸上脖子上背上，眼底发青嘴唇苍白，马上灯火就要照过来了，她是不是很丑？

    宋青书一怔，这次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坏笑着说“是”，而是在看不到的地方把嘴角勾成最温柔的弧度，他伸手拢了拢温晚脸颊边的湿发，轻声说：“没有，你现在呀，是洛神仙子。”

    星辰灿灿，月光漫漫，温晚眼睑上忽闪的小扇子在宋青书说完这句话后，乖巧地垂下去就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