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翟知县反问道,“你好好想想,你没见过一个屠户吗?”
屠户……叶曦微笑容在脸上渐渐僵住,她低头又看了一眼供状中那人物的描述,脸色彻底白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应当就是她家隔壁那户屠夫,平日里没少在卖血的时候多给她搭一些新鲜的肉,还叮嘱她千万不要累着。
所以,他……死了吗?
翟知县油腻的脸上仿佛在散发圣光,对着叶曦微谆谆教诲、好言相劝道:“本府知道这屠户平日里猫嫌狗憎,妇道人家多半不愿去他处买肉,平日里定也是在言语上冲撞过你,你一时激动,才动手杀人。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条生命,本府作为知县,还是要给他一个公道。”
叶曦微闻言低下头——她怕她再多看这个知县一眼,就要忍不住把人给揍了:“那既然大人如此大义凌然,小女子如何能拖大人的后腿!不如大人择日升堂将小女子的罪恶行为公之于众,让小女子在大众面前无法辩驳?”
翟知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本府是为你好,若真的升堂,你必死无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曦微道:“小女子从不饮酒。”
翟知县:“你!”他气急,指着叶曦微半天说不出来话。他见过不少不识抬举的人,不过每次都被气的要死。尤其是现在,他明明已经是好言相劝,这人还是急着要去送死,简直……简直让人不得不骂一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翟知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最后一甩袖子:“本府本想免你一顿棍棒之灾,但你既然送死心切,本府也不多说什么。三日之后,本府升堂问案,到时候皮肉之苦,你自己受着吧!”说完,他便离开了牢房。
叶曦微一点也不怕,她等人走了之后,往监牢阴暗之处扔了块石头:“白五爷,戏看完了,该出来了吧?”
白玉堂从阴影处走出,面色还带着几分困惑:“你怎么知道五爷我在这里?”
叶曦微笑:“你猜呀?”
白玉堂:“……你就不怕三日后他升堂打你板子?”
叶曦微道:“如果白五爷让我挨了板子,那白五爷的招牌可就……”
白玉堂:“……”
其实叶曦微的激将法用的极其拙劣,但奈何她激将的对象是白玉堂。
后者没一会儿就拍起了胸脯:“你放心,五爷定会保你全须全尾的从府衙走出来!”
叶曦微道:“那就谢谢白五爷了。不过……”她眼神暗了暗,“那个屠夫,是真的死了吗?”
白玉堂懊恼的说:“我真的没想到,他们这群人会这么丧心病狂。”
看来是真的了……叶曦微闭上眼睛,长久后才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他坟前上柱香?”
白玉堂点点头,道:“可以。”
“多谢。”
白玉堂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憋出了一句:“没什么。”
“白玉堂……”叶曦微问,“我是不是……不该在他旁边住着?”
白玉堂想都没想反驳:“瞎说什么呢?”
叶曦微没回答。
白玉堂却总觉得,叶曦微似乎非常难过。
“那什么……不是你也会有别人的……”
“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叶曦微打断他说话,“如果他不是住在我旁边,知县不是为了定我的罪,是不是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