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过去,学长身上的伤口逐渐多了起来。
先是手臂上,接着是肩侧,甚至是腹部——腹部的伤口是某次情动的时候我解开他衬衫看到的,当时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什么欲望什么情愫,全都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这没什么。”他伸手想抱我,“过来。”
“我会很心疼学长。”
“那你不如把这份心思用在学习上。”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这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
说实话,我不喜欢他故作轻松的样子。
“你有去看医生吗?”
“哦,有啊。”
“骗人。”
“……”
“我感觉自己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哭了就显得更没用了,可是还是好难过……”
“喂,你在说什么啊。”他慌乱地捧起我的脸,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拿他失措的样子开玩笑,可是我现在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
他看了我许久,把我抱在怀里,声音是哑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担心。”
对不起,稀奇的词汇。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他心脏不规律的跳动。
“既然觉得对不起就去看医生。”
“这根本用不着……”
“去看医生。”
我觉得很无助又很迷茫。我迄今为止只会学习,哦对,再算上不专业的绘画,这有什么用?除了让他看医生,我没有任何能帮到他的地方,可是学长又是那么倔强的人,连看医生都不肯。
“我向你保证,没有下次了。”
他拍我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是来自梦境。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学长的承诺,是虚幻的泡沫。
黑道男人所说的任何话都是不能相信的——很可惜高中生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我甚至还感觉有丝浪漫,白痴一样问道:
“真的吗?”
“是真的,我保证。”他欺骗我道。
接近最后一年,老师对我说,我去早稻田是完全有希望的,对此,父母对我也寄予厚望。为了专心复习,我停掉了社团活动,画室的两把钥匙,一把给了学弟,另一把给了8823学长。
共同度过新年的时候,我把这事情告诉学长,他沉默了一会,看着头顶的烟花对我说:“好。”明明是很热闹的日子,我却觉得学长很寂寞。
——这时他已经艰难地毕业,脱离学生的身份,开始他的专职混黑道的第一年。
按说我越来越忙碌的同时,学长应该越来越清闲。
可是事实却是,他比我更加忙碌。
有时候他让我到校门口来,热汤会恰到好处地送到,打开的时候甚至还有氤氲热气。
“外面这么冷,学长你不要骑车太快,风刮在脸上很痛。”
他叼着烟,把勺子递给我:“这些不关你事,你只管好好复习就够了。”
“我们在体育馆坐一会好吗?里面很暖和。”
“不了,还有事。”他踩上摩托,发动机发出刺耳的响声。
“那稍微亲一下吧。”
他一顿:“你……放学再说。”
我站在原地。
我最终得到一个无奈的吻落在额头上。
“认真学习。”他叮嘱道。
飞速离去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街角,我连叫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