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为一体。熟悉的外套，熟悉的靴子，还有一如既往的、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眉眼。

    “垃圾。”

    还有不管多少年都没变的、让人讨厌的称呼。

    我从床上慢吞吞地下来。

    “哼。你倒是很镇定。”

    他泄愤一样，一脚踢开那些大块玻璃碴子，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尖锐的东西把我扎伤。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我已经不会受伤了。

    “好久不见……xanxus。”

    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觉鼻尖一酸。

    “老子找了你整整三年。”他声音低哑。

    全世界都知道我已经死了。新田主持了我的葬礼，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数不清的，与我曾经擦肩而过的人。

    xanxus没有理由不知道我的死讯。

    可是他还在找。

    他在找我的骨灰吗？

    心里又难过又喜悦的感觉一起涌上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真实活着的，为感情而揪心的感觉。

    “我不是死了吗？”

    他凌厉的目光望向我。

    “别可笑了！”

    似曾相识的吼声，和我每一天叫他起床时他的怒吼一模一样。

    “你死了？”他露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嘲讽的笑容，“我的女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死？谁给你的胆？”

    他猩红的眼睛很明亮。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还是巴利安，还是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占有欲强到爆炸的的自大鬼。

    “……”

    “喂，哭什么。”

    “……”

    “烦死了。”

    “……”

    他走到我身前，用外套把我紧紧裹住，我被包得严严实实，甚至看不到他的脸。

    我听见他沉重有力的心跳。

    “被那个混蛋关了这么久，看来脑子也不好使了。等着吧，我绝对会杀了他。”

    “我……”

    “和我回彭格列。”

    “……”

    “带你去看脑子。”

    “……”

    “只是彭格列。不会带你去巴利安，不去你讨厌的地方，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