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怀特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厚厚的一整沓恐袭案件,忽然发自肺腑的替伦敦人民感到心头一凉。
“先、先生,您……”赛琳娜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面色苍白的上司,希冀着自己刚才只是出现了幻听,“您?”
麦考夫给了大家一个”都去工作“的眼神,抱拳清了清嗓子,转身向自己的女助理声明道,“我没事。”然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赛琳娜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快步跟在后面走出了内阁办公厅大楼,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上了车,“先生,我马上联系斯宾塞医生,您下午三点三刻到四点十分之间有一个电话会议,时间可以缩短到十分钟以内,我让他这个时候到六处的新大楼去……”
“不必,怀特小姐。”麦考夫整了整呢子外套,靠在后座椅背上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从白厅到大河之房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无法进入深度睡眠,他无非是想望梅止渴的让那些沸腾的信息安静片刻,“我没时间看医生。”
“可是夫人……”
“不许和夫人说这个。”他捂着嘴咽下两声咳嗽,“我很好,”他调整了窗户的可视度,透过灰色的玻璃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警惕的神色,幽幽地自言自语道,“不能倒下来……至少在伦敦大桥垮掉前……不能……“
赛琳娜不再多言,低下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09:20 审讯一室奈扎尔·索伦斯基
昏暗的灯光下是对方的惨叫和□□。一声一声皆昭示着他们使用的行刑方式是何等残酷,空气中充斥着满满的死亡和恐惧。
赛琳娜·怀特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腿,死死低着头,甚至连自己上司的表情都不敢看一眼。而麦考夫·福尔摩斯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目睹着这一切,一双幽深的蓝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到光泽。
对方用阿拉伯语啐了几句脏话。
他将两指合并在一起向门口的方向撇了撇,立刻就有人将嫌疑犯架起来扔了出去。
10:05 审讯一室杰夫·亚伯拉罕
“两次机会。说出地点和□□类型,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已被削掉半条胳膊的人冷笑一声,“你这个没有信仰的屠夫,可怜人,”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坐在审讯台后的人,“我为我的信仰而战,你?你不过是个机器,是把刀,是个丧失本性的工具!“
麦考夫将手帕握在拳里咳了两下,抬眼瞥向那将死之人,“没错,我是。所以我杀你用不着半点犹豫。“
10:35 审讯二室安德鲁·格林
11:40 审讯三室伦道夫·斯坦利
……
他从大河之房出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彻头彻骨的阴冷在阳光的直射下刺激得他全身一凛,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戒指,觉得自己仿佛要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融化蒸发,泰晤士河在眼前绵延而过,他却站在河畔半天没回过神来。
“先生,”他还没来及上车,助理已经递过来一张新的文件纸,“这是新一轮处决名单。”
麦考夫接过赛琳娜递上来的笔,手放在文件的签字处,看着纸上罗列着自己这一早晨提审过的七个名字,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每个人受审时的神态,仿佛灵魂离体般杵在那半天不动。
“先生?”
“yes.”他在助理小心翼翼地询问中回过神来,忍着胸腔内想要大声咳嗽的冲动,呼口气,草草在纸上画了个“m”。
赛琳娜跟随上司一路到白金汉宫,直到目送对方走进女王茶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