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
克里姆林宫东墙以外就是红场,这里曾被拿破仑的军队纵火焚烧,也见证过十月革命的诞生,伊凡大帝的余威尚在,列宁墓前仍是权力的烟尘。
尽管为了抵抗希特勒,英美曾与她有过短暂的合作,但温斯顿·丘吉尔的预判从不出错,自二战以后,莫斯科一直是西方世界最大的威胁。
她知道伦敦有多忌惮佩特洛夫政府和这个烈性十足的民族,她的母国美利坚更是将红色为这世界上最恐怖的颜色。
露西尔让车子停在政府办公楼以北的小巷子里,准备自己走一段过去。
夏洛克给她的信息很模糊。她只知道那封请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至于俄国人对她的真实身份抱持着什么态度,是敌意还是利用,这她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场外交晚宴的邀请名单上——若说是维克多·佩特洛夫故意恶心美国政府,甚至想借此影响正在进行中的补选倒是有可能。
但这也太险了。
纵使在弗兰克·安德伍德和麦考夫·福尔摩斯这样的人身边存活了下来,也不代表她就能满怀信心地面对一个占领这世界上最大领土的独/裁者。
一旁的老爷车鸣笛两声,露西尔转过身来,看到乔纳森摇下车窗冲她微笑,“我会到叶卡捷琳娜大厅等你,放心,我会一直关注着你,无论出了什么事,有我保护你。”
露西尔被这样温情又坚定的话语感染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她弯下腰来,手指伸进车窗在乔纳森脸颊上轻轻划了一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司机,这个伪装太不专业了。”
乔纳森牵起她的手背,行了一个绅士十足的吻手礼,“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夫人。”
露西尔莞尔一笑,“晚点见,派恩先生。”
“晚点见。”
一路从克里姆林宫的东门进来,露西尔都走得特别顺畅。守卫和安保人员在看过她得请柬和证件(做过手脚的)后,几乎想也没想,就将她放了进来。
但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不安稳。
没道理。
露西尔·埃文斯在各大政府的档案中应该都是“失踪”,莫斯科和俄罗斯对外情报局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华盛顿发生的事,还有她现在的身份,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她放进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怀揣着极其忐忑的心情和百分之百的警惕,露西尔慢慢向晚宴举行地叶卡捷琳娜大厅走去。
她在纱质披肩的下方捏紧了拥有即时通讯功能的手包,心里想着她丈夫平时教导她的间谍禁忌,观察四周的眼神努力不显得紧张轻浮。
此时此刻,站在一堆俄罗斯人和世界顶级外交官中间,她第一次失去了要成为人群中心的冲动,反而有些像念耳机那头的声音。
离人群越来越近,周围开始有人和她打招呼,有认识她的,毕竟作为安德伍德总统的得意门生,露西尔·埃文斯曾在日内瓦的多国论坛上大显身手,以至于直到今天,她仍然是外交界一个无人不知的名字。
但更多的是陌生人,从擦身而过的那些神态判断,俄罗斯人也许听说过她,但对她并不熟悉。他们流连在她身上的眼神更像是对美的欣赏和垂涎,而不是对未知势力的恐惧和敌意。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给麦考夫打个电话。
现在伦敦时间应当是下午五点多钟,他应该已经快下班了,如果今天内阁事情不多的话,也许他还会去俱乐部里坐一会儿。终于这几天她和夏洛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