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情的凝重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柱间没再找话题，斑更不会主动开口。

    入口处的鸟居已半塌，正殿却没有多少损毁，同千百年来一样，安静地伫立着，等待虔诚的信徒前来参拜。或许是因神明的护佑。

    只是今年不知是否是他生意最差的一年。新年初诣是一年中最为神圣的祈福，按理说，各神社寺庙应是门庭若市。可加上两位少年，来的人也寥寥无几。而且他们皆脸色冰冷麻木，与其说是来祈愿，更像是来诘问神明，为何不好好保护他的土地和子民。

    白衣红裙裤的巫女正一个个捡起掉落在地的绘马，之前还满载心愿的木板已变得潮湿脏污。她看到两位少年忍者，像被惊飞的鸟儿一样，很快没了踪影。

    来到神明跟前之前，要先洗去自身的污秽。

    两位少年来到玄武石砌成的洗手池边，执起木质长柄勺，净手及漱口。

    斑安安静静的，做得从容而细致。他的手指修长净白，晶莹的细流从他指尖滚落至手背，给人一种清幽雅致之感。竹筒里汩汩冒出新水，所以池里的水并未冻结，却也极为凉寒。他指尖很快氤氲起一点浅薄的红，像是开出了一朵嫣红的曼珠沙华。

    柱间看着，有将这双手拽入掌心，合拢，用自己的体温暖热的冲动。或许再冲它们轻轻呵一口热气。

    他抑制住了自己蠢动的念想。

    要是真做了，小伙伴肯定二话不说将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斑睃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柱间摇摇头，“没什么。”

    斑指了指身后远处，依稀可见鸟居朱红色的一角，“鸟居是连接神明与人世的大门。过了这道门，无论你心想什么，神明都能听见。”

    柱间只是笑。他不觉得神明听见了，他想建一个让人们不再抱着手足至亲残缺尸骸哭泣的世界的心愿。

    宇智波斑说：“在神明面前说谎是会遭天谴的。”

    千手柱间并不畏怯，“我不怕。”

    “比如……”斑斜眼，“小鸡鸡永远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