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的视线又落到另一处，回溯了一下战斗，轻声道：“这里也是木遁。”
或许对战尾兽对此时的斑而言确实伤神，再加上有了这样温暖的一隅，他的语气罕见地懒洋洋起来，像一只打着哈欠舒展身子的大猫。
“对啊，”他懒懒地应付，“都是你。都是你那该死的木头。”
柱间无言地微笑。
争锋相对那么久，烙下伤痕是必然的。他们都不是战斗中会手软的人。
有点暴殄天物。但他很庆幸，斑身上大部分记号属于自己。
缠绷带时，柱间抓着绷带卷的手臂从斑身后伸到身前，就定住不动了。斑以为是这家伙手太短够不到，正想接过，却发现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
柱间紧握着绷带卷不给他。
这样子像极了一个从后缠上的拥抱。
斑敏感的后背甚至能感觉柱间离他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撩开后颈的发丝，浅浅地喷洒在皮肤。
耳尖有些发烫。斑估摸着，估计是旁边火烧太旺了。刚才就不应该听柱间的建议生什么火。
忽然，柱间笑出了声，手上继续开始动作。
“缠个绷带而已，斑不要那么紧张。”
“谁紧张了？”
“哈哈哈……”
***
晨光熹微，照上霜雪，微微晃人眼睛。积雪开始融化，处处凉意沁人。
化雪时分最为寒冷。
熄灭火焰，从暖和的遮蔽处走出时，两个少年身上的热度也很快消散。
斑黑发间露出一点紧绷的耳尖，被冻得微红，尖翘的鼻尖也是。为了执行暗杀任务，他在这个小镇伺机了整整一个月。忍者对待任务格外有耐心，可一个月前的衣物要抵御现下的寒冷总归勉强了些。
柱间瞅瞅斑，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厚实的羊绒围巾。他壮着胆子，将斑拉过来，解下几圈围巾后，将还留有的温度轻轻环绕到斑脖颈处。
斑双目圆睁，瞪着他，“不需要。”
还有，两人一起缠同一条围巾是什么道理，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吗？
他才不要，恶心死了。
像是知道斑心中所想，柱间就将自己剩的那点儿围巾也解下，悉数缠到斑身上，把人的整个下巴、嘴唇乃至鼻尖都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
围巾尾巴绣着千手族徽，软软地搭垂在斑胸口处。
柱间弯眼笑着，温柔开口，带着点儿哄人的意味，“好了好了，全给你。”
宇智波斑还想表达自己是个没有弱点的忍者才不怕冷，才不要千手家的东西等种种意思，忽而念头一转，不要白不要，正好节省点御寒的查克拉。
反正是这个千手自己乐意的。
可当寒风那么一呼啸，柱间缩了缩光裸的脖子后，斑这些想法立即烟消云散了。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嘴上却半点没软下来，“过来。”
柱间乐呵呵地蹭过去。
这条围巾最终还是同时围在了斑和柱间身上。好在围巾是柱间父亲给他的，够大够厚够长，裹着两个少年完全没问题，就是距离会挨近那么点。
他们踏着泥泞的雪，往神社正殿的方向走去。
残垣断瓦上凝着霜冻，偶尔冰冷地那么一闪，像是一双阅尽千帆而倦怠的冷眼。遍野殷红分外刺目。
这里昨日曾是那么美好。
虽见过太多这样家破人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