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球棍毫不客气地杵着胡二郎的后腰把人给怼出去。
衣服也不脱,直接躺到床上闭目养神,手里的球棍始终抓着不放。
隔着薄薄的墙壁,吉喆能清楚地听到整家旅店的动静。
楼下老板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紧张地到处打扫擦洗。
老板的儿子在灶房里闷不吭声地做烧鸡。
胡阿田和胡阿力两个安静地好像不存在一样。
只有胡二郎最吵,翻来覆去,折腾得木床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月上中天,月色寒凉。
白天的时候显得很有野趣的地方,到了晚上就变得阴森起来。
夜风起,草木沙沙作响,树枝摇曳的影子映在纸窗上,更阴森了。
非常适合发生鬼故事的地点和场景,还被做了预告,结果吉喆凝神静气等到快睡着了也什么都没发现。
想想也对,就算有什么东西作祟,当着一只千年妖狐、两只几百年小妖狐的面出来作妖,那也是纯找死。
平安地睡了一晚上,早上下楼吃饭。
店老板看到他们居然平安睡了一晚上,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
“您几位早,早,啊,对对,我给几位端早饭来。”回头就是一嗓子:“二小子!客人来吃早饭了,你昨晚上做的烧鸡呢?还不都给贵客送上来!”
老板的儿子做了一晚上的烧鸡,把自家养的鸡都给宰了,做了足有二十只烧鸡来。
可见这父子俩都有些昏了头了,搁一般人身上谁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一般人谁一大早能吃下这么多油腻腻的烧鸡啊。
不过歪打正着,胡二郎正好没吃够,眼见又有烧鸡吃,眼睛歘歘亮。
吉喆没有那么热爱鸡肉,见胡二郎实在喜欢,就只意思意思地吃了一只,剩下的几乎都被胡二郎包圆儿了。
好在这位还没忘了自己的辈分,还记得给一边眼巴巴看着的胡阿田和胡阿力留了一只。
两只受宠若惊的小狐狸喜好十分互补,一个爱吃鸡头鸡脖子鸡翅膀鸡爪子这些活肉,一个喜欢鸡胸脯鸡大腿这种实诚肉,剩下个鸡屁股被十分有眼色地献给了老祖宗——胡二郎就好这口。
嚼着肥肥的鸡屁股,满嘴是油,吃相依旧是不给自己留下半点儿美少年风范的豪放。
惊得旅店老板父子俩眼睛瞪得滴溜圆。
风卷残云之间,桌上就只有一堆被啃得一丝肉不剩的鸡骨头。
“那个......”看胡二郎吃的笑逐颜开,老板鼓起勇气,小心地看了吉喆一眼,最后还是把目光看向“无害”的胡二郎,搓着手试探地问道:“敢问几位贵客,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啊,挺有意思。”胡二郎接过胡阿田递上的帕子仔细擦拭脸和手上的油。
“有......有意思?”老板发蒙。
“对啊,”胡二郎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得更开心了,“睡觉的时候屋里冒出来个小媳妇上吊给我看呢,可有意思了。”
“啊?!”老板和角落里偷听的儿子都傻住了。
“可不是,”胡阿田笑道:“我那屋里是一堆小人儿冒出来出殡唱大戏呢。”说着转头去问胡阿力:“你屋里呢?”
胡阿力道:“墙上钻出个女人头。”
老板和儿子没亲眼见过,也听之前的客人说过,可那些客人哪个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哪像这几位,不仅没事儿一样,还当笑话说呢。
别是吓傻了吧。
老板心里犯嘀咕,偷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