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闭眼。”
“怎么了?”
“你闭眼,我数一二三你再睁开。”
叶昭宠溺的眼睛看着惜音,乖乖闭眼,许久没见她数一二三,以为被恶作剧了,睁开眼来,正看见眼前惜音翩然起舞。叶昭看得呆呆的,突然反应过来,晚晴姑姑说这是勾引,不管对方用什么招数,千万不能留恋,要明确目标。目标就是把惜音扑倒在床。
灯在五步之外,但脚痛,走过去吹灯应该会被发现,但用轻功过去,又怕头撞灯台上。真是急死人……叶昭突然想到床上的虎啸匕首,果然,虎啸匕首总是在关键时刻起作用,当暗器灭灯十分干净利落。
灯一灭,叶昭大叫一声。惜音以为叶昭又踩到杯子碎茬,去扶住她……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把她揽住,这是阿昭的手,这是阿昭的怀抱,很温暖……两个人的身体紧紧靠住,谁也没有推开谁,叶昭慢慢把惜音放到床上,惜音柔夷抱着阿昭的脖子,衣带无声被扯开来。
感觉如坠入梦境一般,云雨雾气朦朦胧胧,看不清推不掉,只觉整个世界都融合在一起,感觉轻飘飘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温热与温热之间,如走进迷惘的雨林中。惜音猛地咬住叶昭的肩膀,叶昭低沉一声,更加肆无忌惮,如入无人之境,贪欢那每寸肌肤之间的温香,手指弹奏着如宫廷华章般轻重有韵,低眉吹笛、轻抹琵琶,猛打响鼓复又低沉呜咽,音符夹杂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走向落幕……
夜,依然大雨。
鱼肚白翻起,外面的灯火已被仆人吹熄,冷冽的晨光里能看见院子中黑黝黝的树影在风中东倒西歪,能听到仆人撒扫庭院的动静……枕边呼吸均匀,像个孩子睡在怀中,那双柔弱的手微微固住了腰,听着她梦中叫着“阿昭”,竟舍不得起来,管他皇帝老子军机大事,都比不过怀里惜音的一声“阿昭”,彻底沦陷在惜音的依赖里,从来没有过的那种被依赖的幸福感。叶昭战场上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却输给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惜音,彻底沦陷,永不超生。
“将军,该上朝了。”门外小厮低声叫唤。
叶昭没回答,慢慢移开惜音的手,出了被窝,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又回来帮惜音紧了紧被子,轻声出了去。
对于早起的上朝,叶昭早已习惯,坐在官轿中,一直想着昨晚的事,恍惚之间就到了宫门外,她下轿步行进宫,路上还是想着,念念不忘,整个人都失了魂魄似的,竟与范仲淹撞了个满怀。
“叶将军似乎还沉醉于美梦之中,真羡慕你们新婚的人啊。”
叶昭虽是武将,也知晓礼节,赶忙行了个礼,“范大人真幽默,叶昭成婚也有三月有余,新婚已过。”
“对了,将军可还记得,上次的赵王之子赵玉瑾?他让我约将军去听曲品茶。”
“叶昭是粗人,听曲品茶可能不会,有机会可以到禁军校场来,骑马射箭。”
范仲淹哈哈大笑,“将军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进了大庆殿。
朝议事项很多,先是工部奏请疏浚运河河道,又有礼部陈列接待西夏使团诸多事宜,文官谏官争论不休,叶昭闭口不言。
等散朝后,礼部一堆官员上来拉住叶昭,说叶昭曾与西夏交战,熟悉西夏人的习性,希望在此次接待中,叶昭能帮忙。叶昭也没有推辞,只说尽力而为。
待要走下殿去,突然身后一身叫,“叶将军。”
是内廷司张公公,“晚晴有请。”
叶昭也没有发问,悄悄跟着,一路无话,到了文德殿偏殿,是一个茶房,专为皇帝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