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耻?你们大宋就真的没有龌蹉手段吗?平时看你柔弱,竟还能说出这等话来,果然人不可貌相。”银川直言不讳,“对,杏花楼事件是我们安排的,那又怎样?”
“救她!”
“不可能!”
惜音跪了下来,“救她……公主与阿昭之间不是有情义吗?为何一定要选她?”
“只能选他,他是叶昭啊!”银川转过身去,“听说惜音小姐也是出身将门之后,竟然也跪下求人了?”
“公主要我怎样,才能答应?”
银川计上心来,“听说惜音小姐也擅舞艺,银川倒是想看看,竟是怎样的身姿能把叶昭迷得七荤八素的。”
惜音站起身来,抬手放下斗篷的帽子,露出如血般灿烂夺目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她的倔强、气节以及蚀骨的柔媚。
“我看惜音小姐鞋子也湿了,脱了吧,中原女人的小脚踩在这雪上,跳起舞来应该特别美。”
一个救人心切,一个故意刁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或许是对此最好诠释。
一切都凝结在雪的世界里,惜音和银川站在河的两岸,对峙着、抵抗着,又惺惺相惜敬佩着。
大厦将倾,天与地倒置,惜音看见她的阿昭从繁花似锦处走来,带着灿烂笑容,向她伸出了手,声音温柔……阿昭!
“夫人,夫人,夫人醒醒……”
谁在叫?
胡青拦腰抱住了惜音,看着雪地里一片血迹,恶狠狠瞪着银川。
“别这样瞪我,我又不知道雪下有石块……来人,快请大夫……”
“不必劳烦了。”胡青横抱起惜音就走。
“等等……她的脚好像很严重,以后会不会不能跳舞了?叶昭知道肯定会恨死我的。”
“他会杀了你!”胡青红着眼睛,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文德殿内,皇帝盘腿坐在软塌上,御案上堆着的都是之前大臣们上的收回叶昭兵权的奏疏。范仲淹垂着双手,弓着腰,“禀皇上,就叶昭妓馆杀人案,尸检报告及叶昭口述都已整理成册。”说着就拿出册子来呈给皇帝,“案件可疑,□□为栽赃陷害。”
“何以断定?”
“回皇上!其一叶昭无杀人动机,虽然其女为杨震轩之女,与叶家有些瓜葛,但叶昭并不知其身份;其二叶昭无杀人条件,叶昭当晚喝得烂醉,入狱后方醒,并不能行凶,且查明叶昭当晚有被下毒迹象,别说杀人,踩死一只蚂蚁都困难。”
皇帝手指顺着自己的胡须,思索了片刻,“那是谁栽赃?”
“臣并无证据,不敢攀扯。但是说起叶将军对谁威胁最大……”
“大胆!”范仲淹还未说完,皇帝就呵斥了一声,吓得范仲淹跪倒在地,“臣说的是西夏!”
“起来吧!”皇帝整理衣袖,“你看看这桌子上的奏疏,都是让朕收回叶昭兵权,范卿是朕倚重之人,你怎么看?”
“臣惶恐!对于兵权之事,不宜操之过急,应当徐徐图之,相反则寒了武将们的心。叶昭出身将门又军功在身,但从未居功自傲且安守本分,不结党营私,皇上应当